此次随众总计一十八人,在魔地因为阴寒入体,商队中独一的三位修行者全数死于途中。余下的都是凡人,仅遇见了一个游离于人魔边疆的失性魔人,因为事前筹办了阵法,总算没有大毁伤。除了两位发了寒热之症被送到拜月国的青川医治,别的人还算安好。
这类天下皆奴的说法他不敢恭维,果然如其所言,宗氏难道成了奴人之奴?他也清楚,摩萨王所谓“天下皆奴”的说法是因六合元力渐弱,百族当共寻破界之法,说白了那是王上那种境地之人该有的情怀。
宗默并未答话,而是面色震惊,继而诘问道:“如何会――任心前辈修为了得――”
见那守门人挑了挑眉毛,宗默暗道,这说法儿对修行者来讲是牵强了些。又道:“前次小老儿记得走的是内城,不知小哥可否指条……明路?”
贤人书卷有载,颢天之域本为一块陆地,四方可至幽海之岸,百族生灵各据一方,虽小有纷争却也算安然无事。
……
宗默心中一动,忽问:“是哪位王女?”
故乡主只是提了一句,说当年摩萨王曾言,天下众生皆奴。
故乡主说:“华承在殿中虽身居高位,毕竟修为太低。我魔族虽不分甚么凡人和修行者,可修为境地决定了话语权。你也晓得,当年,对华年施封魔之术便是王上的定见。幸亏,他挺了过来。”
“明路?”守门人说着掂了掂手上的小袋子,宗默立时又摸出一个大袋子递来。他展开手掌,看着那袋子落于本身的掌间,皱了下眉,仿佛在衡量此举是否恰当,才掂了掂两个袋子,面色终是都雅了些。
“和星殒书院的真神赌斗,输了,想不开,梦中自绝而死。”
宗默点头称谢,回身向山上行来。心中却暗自腹诽,此人分缘还真不如何样,却也还算诚心,幸亏不知他的名讳,不然万一说走了嘴,或许真会引来无妄之灾。
“天演之战”距今已近千万年。颢天百族各有编年之法,却仅以人族的“溯古之法”在百族中通行。按此中所载,现在已是上古一千三百零一万五千八百零四年,盛魔一万零二十三年。通行编年中,只要这两种记录,但百族又各有编年之法,如精灵族的月神纪碧落神执三十一年;如人族的丞天永和七年等等……
商队自拜月再次解缆,行了数月便到了扶兰的平丘城,从那儿开端,他便与商队分开了。他向北来到望海山庄,而商队则要去蒲湾完成与精灵族的买卖。
祝氏虽强,在玄魔殿却没有应有的职位,这都是因为祝氏活着俗中没有根底。王上虽将祝氏推至台前,祝氏也是以而弱势尽显,不免遭到各族仇视,而王上又因修行,偶然顾及这等微末之事。
“你太老练了,蓬古有两座元石矿一贯都归我拜月国,可一向都归秦氏一族开采,那秦氏但是你师父的宗族。你觉得她会为一个浅显弟子的性命而置族中危难于不顾?”
那守庙门之人坐在碑石之前的树影当中头也不抬,满脸的不耐烦挥手道:“修行圣地,凡人莫入!懂不懂端方?逛逛走!”
“都死了几十年了,等等,你――你是魔人?”守门人面现惊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