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人宣旨结束,恭敬地将圣旨收拢后递给了叶如蒙,叶如蒙赶紧举起双手接过,“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接过圣旨后,她双手另有些颤抖,这就是赐婚的圣旨,有了这道圣旨,她便能够嫁给容了。

就是说,父母之间有何亲情可言?归根到底,父亲生下儿子的本意,不过是情-欲发作时的一种本能罢了;儿子同母亲来讲又有甚么豪情了?就如同放在瓶子中的一个东西,出来后就分离了,没有任何干系了。

皇被骗朝怒斥贺丞相,本欲降其罪,后因太子等人讨情,将他贬为从七品的庶吉人,与本年新进的二三甲进士们一同入翰林院就任,另笞了二十大板,罚俸一年。丞相伸谢圣恩后,领了罚便被人抬回丞相府了。

三人就此争论不下,并无成果。

“她虽是我母亲,但是行事却未免过分于暴虐。”贺知君想起旧事,未免痛心,憋不住将这半年多来她的诬告一一道来。

次日一早,天刚大亮,宫里便来了圣旨,跟着圣旨一同到来的另有容王爷。

宋怀远无法一笑,“昨日与太子殿下商谈书院之事,直至夜深方才返来。”

回禄得了她的嘉奖,笑得一脸满足。

“纷繁扰扰,唯酒解千愁。”宋怀远举杯。

这宋怀远与贺知君二人下朝以后,大街冷巷早已传遍皇上赐婚叶四女人一事。

贺知君唇张了张,不知如何安抚是好。

“以德抱怨?以何报德?”

但是二人的同窗鸿轩却推行“父母无恩论”――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子之于母,亦复奚为?比方物寄瓶中,出则离矣。

“唉呀娘,你就坐嘛。”叶如蒙将林氏按了下去,在她耳旁娇声道,“我都说容王爷人很好的啦。”

钦此。

“伯母不必操心,”回禄一脸暖和,“有甚么吃甚么便能够了。”

二人言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寺人不动声色地将银子推送了归去,在容王爷面前收贿赂,他是嫌命长吗?他笑道:“咱家还要归去复旨,就在门口这儿蹭蹭喜气得了。”他轻扬了一动手上的拂尘,躬身对回禄道,“容王爷,老奴先辞职了。”

这二人一起无言,来到不醉楼前,相视一眼,默契地上了楼。大要上,这二人将平步青云,风景无穷,但实则却各有各的痛苦,同为得志人。

“为何?”他醉眼昏黄,接过了婚贴。

“该当吧,另有待落实。”宋怀远略有怠倦,他昨夜也未曾入眠。

贺知君点头,“此时现在,我倒真愿我如那瓶中物了。罢了,我真恋慕你。”宋怀远的父母兄弟,是他所求之不得的。父母恩爱,兄友弟恭。

“用饭啊。”回禄一脸安然,冲身侧的叶长风佳耦浅浅一笑,“伯父伯母,打搅了。”

贺知君点头笑道:“罢了,统统随缘吧。我们皆各有保护,不若将这些求之不得的小家小爱抛之,用心为国效力,报效我大元,方显男人志气。”

这一日,都城中产生了两件大事。除了皇上为容王爷和叶国公府四女人赐婚一事另有一件,便是丞相府的换子风波。本日早朝时,丞相摘下官帽,自请其罪,求圣上恩准其告老回籍。此事一出,震惊朝野。

兹闻叶国公府长房嫡女叶如蒙温婉贤淑、蕙质兰心,今容亲王邻近弱冠,适逢婚娶之时,特将汝许配于容亲王为王妃。统统礼节,由礼部帮手容王府筹办,并于四月十五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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