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客气了。”陆清徐作了个“请”的手势,目送她们上楼,林氏随叶长风来过他这里多次,天然是识路的。
见二人上楼,陆清徐谨慎取下墙上挂着的一幅新得的《秋风纨扇图》,在大堂的楠木万字纹鉴宝案前放开。叶长风净手厥后到案前,细细观赏着,不自发便将画上哀婉的题诗念了出来,“秋来纨扇合保藏,何事才子重感慨,请把世情详细看,多数谁不逐炎凉。”
“你先把怀中这些吃完吧。”林氏拉住了叶长风,不肯再给她买了。
现在正值七夕,能免费在河中畅游一番,行人自是乐意。
陆清徐打量了她一眼,眸中有几分赞美,“蒙蒙都长这么大了!”
陆清徐笑着接了畴昔,“弟妹故意了。不巧,山荆方才带小悠去看皮电影了,不如弟妹与令嫒先上二楼芍药间略坐一会儿。”陆清徐的老婆姜氏,林氏也是熟谙的。伉俪俩生有一双后代,都已各自嫁娶,小悠恰是他们宗子的女儿,本年刚满五岁。
林氏浅浅一笑,端起面前的快意纹白瓷茶杯,小小抿了一口清茶,望着窗外。
在去往八宝斋的路上,叶长风随路买了很多小食,有芝麻卷、枣泥糕、荷花酥等等,叶如蒙一人抱在怀中,捧得满满的,笑得可高兴了。
“嗯。”叶如蒙点了点头。
叶长风本日穿戴一身宝蓝色白杭绸直裰,腰间挂着一个月红色的绣青竹薄荷香囊,恰是本日晚餐后叶如蒙送给他的,哄得贰表情大好。现在的叶长风虽已年过不惑,却没有像同龄人般发福,而是身姿健旺,风采翩翩,不减当年。
现在被林氏这么一打扮,她又端坐在秀致的楠木嵌骨细脚打扮台前,便显得灵巧高雅了很多,很有几分大师闺秀该有的淑女模样。
叶如蒙现在见了他,心中顿觉亲热,好感骤增,甜甜唤了句,“陆伯伯。”
“爹、娘,要不我们归去吧。”叶如蒙发起道,既然这百步桥已经有官府的人守着,那她也就放心了。
叶长风沉吟了半晌,道:“那去八宝斋坐一下如何?”八宝斋斋主陆清徐,便是本日她爹要去拜访的朋友,斋中会卖些古玩书画,也不乏观赏,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处。
下午昼寝,叶如蒙苦衷重重也没睡着,本日乞巧节有沐发的风俗,她早早地便起来了,桂嬷嬷已经采了柏叶和桃枝,正在煎汤,筹办给她们沐发。
不过,若此人也是重生的,那他倒是个大义之人,相较之下,叶如蒙倒感觉本身无私了,不由得心生忸捏。
叶如蒙走到百步桥四周,便发明百步桥下的河道中充满了密密麻麻的乌篷船和独木舟,船舟上满载船客来交常常。她快步走到桥边一看,发明百步桥两端都有官兵扼守,桥上空无一人。叶如蒙心下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感觉松了一大口气。
“没有,我只是猎奇,这桥如何了?”本日人多热烈,封了桥天然给大师带来很多不便。但是现在岸两边堵满了人,似在等待船只,可百姓们倒是笑嘻嘻的,没有一人怨声载道。
“仿得不错,能得桃花庵主的九成神韵。”叶长风赞美道。
宿世她爹娘死的时候他也来记念了,抚棺痛哭不止,泣道:“伯牙失子期,今先人间再无知音也!”厥后竟哭得比她还大声,最后才被人拉走了。再厥后,他还让他的老婆来叶国公府看过她几次,对她多有照拂。只是没过量久,他仿佛获咎了一个高官,被迫举家迁离都城,他临走前,还给她送来了几幅贵重的书画,说是送予她当嫁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