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蒙在石子小道上徐行而行,边走边低声道:“卓文君读信后泪流满面,提笔回了一封《怨郎诗》,诗曰:一别以后,二地相悬。虽说是三四月,谁又知五六年。七弦琴偶然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惟,千系念,万般无法把郎怨。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男。”
“你爹爹也是学问博识的,他还会教诲你这些。像我爹爹向来不与我说这些话,我姨娘也只会教诲我三从四德。不过,我昨日看了个话本儿,出了新的‘三从四德’,你们可知?”贺明玉笑着转移开了话题。
贺明玉沉沉叹了口气,忽生感慨,“也不知那柳六蜜斯现在如何了,过得是好是坏?”
贺明玉这会儿脑筋一片闷沉,竟也寻不到话儿来回她。
“好姐姐,”叶如思赶紧帮口道,“你就别欺负明玉姐姐了。”
贺明玉笑嘻嘻道:“连我姨娘都不晓得,这些是我从紫烟那儿得来的。”紫烟,恰是贺明玉身后跟着的丫环,见自个儿被贺明玉点名了,紫烟羞得小脸通红,“这个……这个也是别的姐姐传给我的。”又苦着脸要求道,“蜜斯你别再说了,如果让夫人晓得了,我可得挨板子了。”
叶如思见状,轻声安抚道:“所幸此信终唤醒了司马相如,他惭愧万分,今后不敢再提遗妻纳妾之事,最后二人终白头偕老。”
叶如蒙道:“实在《凤求凰》我爹爹也曾点评过,说那司马相如是个无用之人,让本身的老婆抛头露面,当垆卖酒,这才逼得他的岳父给了他一堆财物。”
叶如蒙闻言一惊,本来方才那位公子,便是来岁的状元郎宋怀远。那方才那位紫衣公子便是宋怀玉了,也就是叶如蓉将来的夫婿。但是宿世的时候,她都不晓得这二人另有个mm呀。
叶如蒙正欲作答,忽闻殿前传来学子说话声,她看了贺明玉一眼,贺明玉等人会心,抬脚跨出了门槛,出了文昌殿。
“这个……”贺明玉这下哑言了,“怎会有此事?”话本上向来称道这二人私奔之事,何曾将后续的结局誊写出来过。
叶如蒙附和地点了点头,说了句客气话,“你倒是好眼力。”
叶如蒙见她情感降落,便笑着打趣道:“瞧你这模样,不晓得的还觉得你有了心上人呢。”
几人在归去的路上,路过一青竹圆亭,倒是遇见了熟人。叶如蒙一见,倒是巧了,这宋家的三兄妹都在,另有……叶如蒙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她瞥见了颜多多和颜如玉两兄妹也在,只是当下这景象,仿佛有些不对劲。
贺明玉笑道:“三从呢,是指从反面顺,从不体贴,从不讲理;四得呢,是惹不得,说不得,骂不得,打不得!”
贺明玉莞尔一笑,“宋伯父没有纳妾,他们家就这三兄妹了。内里的人都传言说宋伯父惧内,但是我见过宋伯母,知性温婉,比我娘还和顺呢。”
叶如蒙耐烦道来,“司马相如被保举为官后,远赴都城,留下卓文君一人独守空房,红颜对孤枕,一年又一年。终究有一日,司马相如给卓文君送出了一封十三字的信: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
“这个可行,我归去和母亲说,我还能够从家中带一些好茶畴昔呢。”贺明玉笑道,“那到时可不能少了思思这个‘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