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便叨扰陆大哥了。”林氏立在叶长风身后,垂首温婉道。
叶长风本日穿戴一身宝蓝色白杭绸直裰,腰间挂着一个月红色的绣青竹薄荷香囊,恰是本日晚餐后叶如蒙送给他的,哄得贰表情大好。现在的叶长风虽已年过不惑,却没有像同龄人般发福,而是身姿健旺,风采翩翩,不减当年。
这八宝斋斋主陆清徐,是叶长风的同窗老友,与他年纪差未几,体型有些清癯,下巴蓄着一小撮山羊胡,很有些清虚寡淡之气。如同统统自命狷介的文人普通,有些看不起在朝为官之人,但叶长风除外。
“嗯。”叶如蒙点了点头。
“爹、娘,要不我们归去吧。”叶如蒙发起道,既然这百步桥已经有官府的人守着,那她也就放心了。
走在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街上,叶如蒙不由得抓紧了林氏的手臂,她本日可不想再碰到叶如瑶了。昨夜叶如蓉便与她说了,她们本日逛完街后要回府上拜织女,还问她要不要一起,但是拜完织女估计也是深夜了,她不想留在叶国公府过夜,便婉拒了。
见二人上楼,陆清徐谨慎取下墙上挂着的一幅新得的《秋风纨扇图》,在大堂的楠木万字纹鉴宝案前放开。叶长风净手厥后到案前,细细观赏着,不自发便将画上哀婉的题诗念了出来,“秋来纨扇合保藏,何事才子重感慨,请把世情详细看,多数谁不逐炎凉。”
旁人见了,都不由很多看上几眼,这一家子打扮固然算不上豪华,但一看这雍容雅姿,便知不是出自浅显人家,也恋慕这男人有福分,生得玉树临风,身后还跟着一对如花似玉的妻女。
叶长风刺探了一下才晓得,本来本日下午有人匿名告发,说这百步桥年久失修,本日七夕人流量大,恐有塌方。工部主事晓得后,分外侧重此事,当即便派了多名工匠到桥下考查,得出的结论是恐负载不起。主事上报到工部侍郎,工部侍郎当即派人封闭了百步桥,而后又聘来多名船工渔夫,由工部出资免费搭载行人来往。
叶长风沉吟了半晌,道:“那去八宝斋坐一下如何?”八宝斋斋主陆清徐,便是本日她爹要去拜访的朋友,斋中会卖些古玩书画,也不乏观赏,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处。
不过,若此人也是重生的,那他倒是个大义之人,相较之下,叶如蒙倒感觉本身无私了,不由得心生忸捏。
下午昼寝,叶如蒙苦衷重重也没睡着,本日乞巧节有沐发的风俗,她早早地便起来了,桂嬷嬷已经采了柏叶和桃枝,正在煎汤,筹办给她们沐发。
楼上的林氏母女二人入屋后,叶如蒙在盛了净水的仕女纹珐琅铜面盆里净了手,便拿起了一块枣泥糕送入口中,枣泥糕入口后口感苦涩,倒是有点粗糙,不似在叶国公府吃的那般邃密软糯,枣皮也有些刺舌,所幸枣核去得还算洁净。
只是,现在女儿这身份高不成低不就,至今仍没一小我来提亲。身份低一些的,怕被人说攀附了她们,身份高一些的,又有些看不上她们,也不知该找甚么样的了。
叶如蒙走到百步桥四周,便发明百步桥下的河道中充满了密密麻麻的乌篷船和独木舟,船舟上满载船客来交常常。她快步走到桥边一看,发明百步桥两端都有官兵扼守,桥上空无一人。叶如蒙心下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感觉松了一大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