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匕首在火上烤了烤,渐渐地割开男人的外套,暴露内里的伤口。手臂上的是剑伤,腹部的却因腐败红肿看不太清。按医尘手卷上的记录,腐臭的伤口必须先去除死肉,才可上药。但看看手中这把匕首,刀刃处太厚底子做不了这么邃密的活。
医尘把药圃里的药草都说了个遍。末端,还拿出几样类似的草药考了我一番。十样当中我说错了两样,非常懊丧。但医尘却捻着胡子如有所思。
“我会治好他的!”我把头一昂,信誓旦旦道。
过了一个时候,男人手臂上的伤口止了血,但人还是高热不退,满身颤栗。我现在也没有别的体例,只获得内里取了冰水,用帕子替他擦拭降温。
我先用烧酎把匕首擦了擦,而后又在火上烧了烧:“你帮我按着他!我要先把这些坏死的腐肉割掉。”我对小童道。
“女人,这床上躺着的就是我大哥。”小童放动手中的漆碟,俯身从男人鞋靴中抽出一把只要两寸长、半寸宽的匕首,“女人,给!”
小童看着男人越来越惨白的脸,忍不住扯着我的袖子急声道:“女人,你倒是快治啊!”
一来二去,太阳西沉,皓月东升,床榻上的人总算睡得安稳了些,我这才趴在床头沉甜睡去。
“放下吧,这谷中谁有最锋利的匕首?”
“谢徒弟教诲。”
“你来做甚么?”明夷一身红色长袍立在床铺旁,绝美的脸庞让我几近忘了房里另有一个流血不止的病人。
转眼过了七日,医尘没来,却来了一个只要七八岁的孺子。
男人迷离的视野落在我的眼睛上,俄然他笑了,他惨白干裂的嘴角微微一扬,从干哑的喉咙里挤出了两个轻不成闻的字:“阿拾……”
“你是谁?”半夜,我被一个沙哑的声音从睡梦中唤醒。
我一听立马就傻眼了,我这半桶水都没有的人,如何能下山救人啊?
<!--章节内容开端-->实在要记着草药的称呼、习性对我来讲轻而易举,但如何辩白形状类似的草药却实在困难。明显长着一样的叶片,一色的花朵,可一种是治病的良药,另一种倒是害人的毒药,差之分毫,失之千里,一点都草率不得。
“采药?这个时候山上的草都还没出芽,那里有药可采啊?”
“你等等啊,我顿时来!”
“诺!”小童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递给我,而后拿了草药缓慢地出了屋子。
“巽卦的主事受了伤,请女人随我下山救治。”
算了,死人当活人医吧!
小童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把本身的全部身子都压到了男人的腿上。
小童误我啊!他只说受了伤,流血不止。可没说,伤口腐败,满身高热啊!
“哦,是吗?”明夷点头微微一笑,广袖一摆似一阵清风消逝在我面前。
“别叫的太早,七天过后若没被毒死,再叫不迟。”老头子仿佛很不风俗与人打仗,我缠了他半日,他已经有些抓狂。
“女人,都弄好了。”小童拿着两只漆碟走了出去。
但放下狠话不到半刻钟后,我就悔怨了。床上躺着的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人,双目紧闭,满身发烫,手臂上一处新伤流血不止,腹部一处旧伤已经腐败红肿。
“你不是在做梦,你活着返来了。明日等医尘醒了就让他来看你。”
我凭影象在药圃里拔了几株止血的草药,又到医尘柜子中取了一块麒麟竭,跑到内里对小童道:“我从没医过人,研习医术也不过几日。先说好哦,我只能竭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