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世人便在迷蒙的晨雾中坐船分开了雍城。伍封备下了一船的礼品作为向赵氏求亲的纳彩之礼,别的还聘请了百里大夫作为求亲的使者与他一道前去晋国。
“为何?”
“他就算是个杀人放火的盗匪,我也不在乎!”四儿的脸被火光映得通红,她水光流转的眼睛里有一个少女对爱情最果断的信心。
“你有甚么好不甘心的!”坐在一旁闷不吭声的宓曹俄然冷哼了一声,“看看这一船的香料、礼器,公子利怕是把他府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你了!也不晓得你这贱民出身的女子到底幸亏那里!”
在我“死”后,天真和四儿又一同失落,家宰秦牯焦心之下托人四下寻觅,伍封从西北回雍以后,更是派出府中亲卫各方搜索他们二人的踪迹。是以,在天真带着四儿呈现在伍府后门的时,很快就被府里的侍卫发明了。本来以天真的技艺想要逃脱并不困难,但他身边带着四儿,几番缠斗之下就被人五花大绑地送到了伍封面前。
“甚么!他那日在村庄里救的人就是你?!”我捂住嘴傻笑,笑完了抱着四儿的脖子,呢喃道:“真好,四儿如许真好。”
“那你爷爷?”
“这是甚么呀?”四儿凑过甚来看了一眼。
天真在见到我以后,拍着胸脯高傲地奉告我,在之前的几个月里伍封曾经多次向他扣问当初带着四儿分开伍府的启事,但他严守着和我的商定,甚么也没有说。我听完只是点头浅笑,天真的心机向来都写在脸上,他即便嘴巴不说,伍封也必然能从他身上找到本身所需求的答案。
“它这几天吃得可比我好多了!”天真瞄了四儿一眼忿忿道。
“他是天枢的刺客,并且出身成迷,如许你就不要他了?”
雪猴见我指着它,哭泣了几声,一副待宰的不幸模样。
“伍将军还真是故意,邻近初冬,候鸟南飞,他就用寒冰封了一只大雁给我作纳彩之礼。”伯嬴抱着剑站在船舷上,一双杏眼里仿佛能挤出蜜汁来。
医尘在药圃中间养了一屋子各种百般的小植物,为的就是实验他的毒药和解药。我之前对尹皋所施的“摄魂术”实在就是用了一种致幻的草药,当时候在雪猴身上试了很多回,害得它现在见到我就躲得老远。
“痛――”我按着脑袋捶了天真一拳,“改掉你这个咬人的坏弊端,我再带你走!”
“谁要他的一番密意!”宓曹冷着脸说了一句,转过甚怔怔地看着远处的荒漠。
“天真说于安是天枢的刺客,这是真的吗?”四儿微皱着眉头轻声问道。
我和四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四儿调笑道:“你的小狼找阿娘来了,快哄哄他吧!”
“喂,你们两个说完了没有啊!”我和四儿聊得高兴,倒忘了中间还站了一个天真。天真一把扯开四儿,冲我伸开双臂嘟囔道:“现在该换我了吧?”
四儿见无恤配剑戴冠,气度不凡,就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天真向来不懂礼节,打号召是点头,挑衅打斗也是点头,他点了两下头也不知是甚么意义。
“天枢是个拿钱替主顾杀人的处所,医尘这些年替天枢研制了很多毒药,但他始终是个治病救人的医者,这上面记录的毒物如果样样都能找到相克的草药,也算是一卷救人的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