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婉不敢多说,只能往墙角边跪着。

玉婉晓得,她实在就是徳昭拿来刺激幼清的一枚棋子,徳昭向来就没正眼瞧过她。

太妃立马想到幼清,“难不成阿谁丑丫头欺负你?”

太妃一笑,“傻孩子,如何能用赶这个字呢,我是要开恩放她出府。”

好久,徳昭终是开口,声音冷酷,似夏季的寒冰,“信不信本王往你脸上割几道口儿?”

太妃笑着拍拍她的后背,一口应下,“嗳,我的乖阿妙,当真是一点都没变。”

床榻上,徳昭反手捧首,盯着床帐子垂下的流苏发楞。

她不介怀做宋阿妙,她要的,是徳昭亲口喊她阿妙。

徳昭想了想,正要开口让她出去,玉婉却俄然跪了下来,一头扑倒在他膝上,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抬头对着徳昭,“王爷……我从小命苦,父母早亡,卖身为奴,幸得代王妃相救,而后又进了您的府里,我只愿此生此世做牛做马,好好服侍王爷,王爷您不要嫌弃我,好不好?”

她进门的时候,太妃正幸亏品茶,抬眸见着玉婉,惊得连手里的茶具都摔碎了。

玉婉欢畅,有了太妃这话,就像是有了一颗放心丸,多日来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是安宁下来。

玉婉也不是个笨的,凡是太妃问起她和徳昭的事,甚么该说,甚么不该说,她拿捏得当,几句话就哄得太妃连连大笑。

玉婉越想越感觉委曲,一时忍不住,竟哭出了声。

夜凉如水,淡薄的月光照在地上,徳昭披衣踱步,一小我在长廊漫无目标地走着。

玉婉心中一喜,面上却还是安静,“黄娘娘,您是要赶幼清姐姐出府吗?”

心中思路万千,既烦恼又痛苦,一想到幼清,竟不知该如何自处。

第二天,玉婉在书房与徳昭待了一夜的动静传了出来,夙起的婆子说得有声有色,又说玉婉从书房出来时腿都站不直,一张小脸惨白着,直呼着喊疼。世人一听,纷繁红了脸。

徳昭听得耳边抽泣的声音,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闹腾,想哭到别地哭去。”

“王爷,夜深易寒,喝杯参茶暖暖身子。”

他这一声峻厉,透着几分讨厌,玉婉那里敢再哭,傻傻地愣在那。

玉婉听得太妃要见她,一时有些严峻。

徳昭却并未接下,冷冷一句:“放桌上吧。”而后便再无第二句话。

一句话,清楚了然。

玉婉晓得,太妃这是完整将她当作宋阿妙了。

徳昭盯着她,一双深沉黑眸,看不透是喜是怒,那目光像是有穿透民气的力量,玉婉不敢直视,轻巧地瞥开目光,装出不幸兮兮的模样。

长得再像,也毕竟不是宋阿妙。

她仗着本身长了张同宋阿妙一模一样的脸,觉得徳昭定会待她与中间分歧,不说娶为妻妾,起码百般宠嬖是有的。

说得好听是夜夜作陪,说得不好听,实在就是每夜罚跪。

如此也好,虽未能仰仗这张脸捞着徳昭的欢心,但只要讨得太妃喜好,就不怕没有安身之地。

他倒要看一看,幼清内心,到底有没有他。

·

她对着那张画像,测度了千百遍宋阿妙抽泣撒娇的模样,为的就是博取徳昭的垂怜。

太妃忙地握住她的手,问:“你如何了?但是那里不舒畅?”

偏生她又不敢去动幼清,起码她本身是没有这个本事去动幼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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