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如无法泄了口气。

照理说新君即位之时应同时宣布后位册封,天子此举让孟太师深感不妙。

“不担忧。”

宣旨寺人收起卷轴,全程亦没提孟鸢一字。

孟太师摸着胡子,深觉有理,“即位就要封后,总得有个交代,那件事也该畴昔了,太子不能再拖了。”

孟夫人眼里蕴着精光,“我倒感觉这是个机遇,本来嘛,女儿只要不认罪便是无罪,一向将人禁足算如何回事,趁新君即位也该说说此事,把女儿放出来。老爷,你可要多帮女儿说说话呀。”

曾经不能生养一事是她把柄,她将此事看得重之又重,婆母拿捏着这点,随随便便抛出两句,便能戳到她心窝肺管,令她数日没法规复。

女子眉眼笑得清澈,“高堂尚在,你又是家里宗子,向家都靠你撑着,搬出去会让人指责你不孝。”

“和离书就不必再提了,当日知府把书证还给我后,我早已毁了。”

新帝即位,大典热热烈闹停止,本来现在应凤袍加身坐在高处接管世人膜拜的她,却被困于此地无人问津。

天下竟有这么讽刺之事!

“生养一事他不在乎,你现在也不在乎,不就剩家里阿谁婆子了吗。”

“婉儿,回家吧。”

可无欲则刚呀,人只要没了软肋,对方还能如何,遁藏倒像是怕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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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终究点了头,向子珩温热的眼睛出现潮湿。

将mm拉到身边坐下,“行啦,先说说你本身的事吧。”

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柔情似海,看着这个视本身为命的男人,那伤人又伤己的话婉如不忍再说出口。

向子珩还是担忧老婆,可婉如是真想通了。

言欢耐烦劝着,“你也说了,这事儿你都看开了,畴昔她总拿这个拿捏你,现在你没了软肋,她还能如何着你。”

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面对灭亡都能安然,又何惊骇面对一个婆母。

退出人们视野,今后对敬爱妃子独宠也好,日日厮磨也罢,不必再守着君王规制,不受端方束缚,更不会被这帮老臣唠叨群情。

透过大门,一道身影呆呆立在院中,女人不复昔日雍容华贵,即使衣冠还是,可也掩不住浑身的颓废之气。

“不消。”婉如果断,“我们就在家里住。”

祭奠六合宗社后,大殿上,身着明黄龙袍的萧胤宸从父皇手中接过玉玺。

婉如伤势大好,听到新君即位欢畅地从床上跳下来。

握住她手,向子珩笑道:“你此生都是我老婆,永久是。”

天子也对劲,做了几十载君王确切也累了,该享享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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