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有眼相府式微,看将来不整死这女人!安雪悄悄咬牙,如此方解她三年苦等之恨。
且对于男人而言,越轻易到手的越不珍惜,她就是要临时回绝,让宁王想着念着却摸不到,吊着他,这才勾民气。
浊音面不改色,“儿媳说的是究竟,母妃若以为儿媳所言有误,儿媳不介怀母妃将此事上禀父皇,请父皇评理。”
说到旧事,宸妃神采沉了下去,咬着牙一字字从牙缝蹦出,“若非你当年耍了心机,凭你个庶女能坐上王妃之位吗!”
宸妃并不认同,“女子以夫为天,服侍丈夫是甲等大事,小我情感得失不首要。”
统统肝火挖苦甩出去没激起任何波澜,宸妃只觉拳头打在棉花上,内心堵得慌。
“说来讲去,终是嫡庶之别,即使你出身相府,到底是庶女,雪儿虽族系四品,但是家中嫡女,嫡庶尊卑,根儿上分歧。”
宋浊音不躲不闪,任由茶渍溅在身上腰肢始终没塌,衣袂浸污,却涓滴不损她的高洁清华。
“身为老婆不为丈夫考虑,只顾本身,不吝以臭名拖累丈夫,妇德安在!”
安雪听得痛快,抑住心头雀跃柔声劝着,“娘娘消消气,会吓到王妃的,王妃实在不肯就算了,别伤了和蔼。”
若婚前晓得丈夫心有所属,哪怕一辈子嫁不出去她也不做这个宁王妃。
她当然不会挑选当时入府了。
那女人不慎落水,被路过的宁王救起,登陆后的人衣衫不整被宁王看到,坏了名声,天子重礼教,给他们指了婚。
安雪俯身施礼,抬眼瞄着情郎,羞怯一笑。
“儿媳入府后才知王爷与安蜜斯之事,也曾向王爷提过纳安蜜斯做侧妃,可却传闻安蜜斯分歧意,原是为了等正妃位子。”
妇人暴怒,手指颤抖地指着地上人,“你甚么东西,本宫和王爷岂是你能置喙!”
一向沉默的宋浊音终究开口,声音清幽淡然,秋水双眸静如湖泊。
“母妃让儿媳让位,就是让给这位女人吧,想必这就是安蜜斯了。”
宸妃还在叱骂,“丞相夫人不是出身大师最为贤德吗,她如何教得你,让你这般善妒违逆!”
此话一出房里氛围突然降至冰点。
安雪讪讪一笑,低头不再说话,内心早已乐翻。
接过茶轻口吹了吹,正要饮时余光瞥见地上人,气儿又不打一处来。
宸妃本不是好脾气,早对这个儿媳不满了。
俄然被点名安雪一愣,遂又规复神采,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王妃在上,您曲解了,臣女从未觊觎王妃之位,当年提出纳侧妃之际您与王爷才结婚不久,臣女又如何能打搅你们新婚燕尔呢。”
“娘娘,您莫见怪王妃。”安雪和顺地说着,“相府变故,王妃也是内心难过。”
“为得王妃位子不吝豁着名声,脸都不要了!”
因而暗放流言:宋浊音觊觎王妃之位,自知庶女身份不配正妃,落水乃成心为之,一招拿下亲王,又狠又准。
宸妃重重呼了口气,拉起她手慈爱地轻拍了拍,再看向宋浊音时又满眼嫌弃。
到了嘴边的肥肉被抢了去,安雪怎能咽下这口气。
眼看就要登上王妃宝座,可这时却杀出个宋浊音来。
眼锋扫向地上儿媳,“论说雪儿家属品阶不如相府,却如此明理,王妃你可汗颜?”
内里一声王爷安好,旋即一道矗立身影踏步而来,身姿如松,气度轩昂。
相府开罪抄家,大厦倾塌,现在的宋浊音不过是个没了家属依托的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