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晓得接下来的话不入耳,可眼看摇钱树要走了,哪怕是豁出这张脸也得扒下最后一层皮,不然自家岂不是人财两空。

俩人何时和离的,到底如何回事,为甚么儿子一字未提过,尤氏脑筋混乱,一肚子焦心不解。

知意带着婢女和随身行装走出侯府。

最后看了眼高悬的匾额,一段婚姻,了偿了救父恩典,今后再也不欠任何人。

“没干系没干系,母亲给你做主,母亲都给你做主。”

“感谢夫人说这些,不过现在都晚了,和离书已签下。”

“你是跟母亲说气话呢吧?”

一把抓住知意手,尤氏惶恐,“孩子,你可不要吓我,甚么和离,你在说甚么?这话可不能胡说。”

“那边面东西如何没了!”

“夫人,夫人,您快去库房看看吧。”

尤氏由惊转怒,“莫非她提早把嫁奁转移走了?留给我们这些空箱子。”

一阵眩晕,尤氏差点倒地,“江家骗了我们!”

“这是如何回事?”

知意看着面前民气下嘲笑。

“知意,不能如许啊!”

“不说别的,云舟老是救过你父亲,俗话说拯救之恩以身相许,你就这么走了岂不让天下人群情忘恩负义。”

是啊,江家有的是钱,那些钱与他们而言只是毛毛雨,虽摇钱树走了,可给留下笔巨额之财也不算亏。

尤氏眼睛瞪得像铜铃,时至此时她都不敢信赖面前人说的话。

尤氏拍着胸脯,“我本日立即把那东西轰削发,只要你欢畅,你说甚么都行。”

“不晓得啊。”

短短思虑后,点了点头,“您说的有理,如许吧,也不说甚么一半了,统统嫁奁都留给你们。”

到底是江家仗势威胁云舟,还是云舟志愿,内心一百个疑问,只等儿子返来问问清楚。

嬷嬷赶快扶住主子,“老奴知您不痛快,可我们也得弄清情势啊。”

看着一屋子空箱子,妇人愤激的呼吸都困难,“满是假的,他们竟然骗我们,骗我们!”

若当初陆云舟把人带回时,面前人能这般果断给她做主,她也不至于对侯府绝望至此。

尤氏又惊又慌地陪着笑,“我明白了,定还是褚双双的事闹得你不高兴,那玩意儿确切不懂事。”

“不!”

“到底你不经婆母同意,号召都不打暗里签了和离书,这将长辈置于何地,有违孝道啊,哪怕作为赔偿,把嫁奁留下一半总不过分。”

“我与云舟已签下和离书,本日起我不再是侯府人。”

“凭甚么把嫁奁留给她?”

“夫人您沉着点。”

尤氏不敢信赖耳朵听到的,愣怔过后欣喜万分。

赶紧让人取来嫁奁单,知意在上前签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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