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的第四只鸟?”子歌不由莞尔。
子歌冲他挑眉道,悄悄咬了一口定胜糕,一时满口生津。
“歌儿姐姐……你不要我了。”穆离隽低声嘟囔着,神采委曲,“哥哥看完你的信,就不让我归去找你了。”
“临时便先住些光阴吧。”
“歌儿,你来了。”
“你遣人连夜将马坊的马匹便宜支出囊中,却独独将那匹镇店的汗血宝马,偷偷送去了淮南王府,托人展转送到王爷手中。”穆离轩望着面前微温的茶水,眼里神采和顺,“你但是……一向想为高祯换一匹好马?”
“莲姐不喜好我跟着她,馆里那些仆人又太闷了。”穆离隽歪过脑袋,看了看冷静跟在身后的宋青书,脸上先暴露一点不满,后又化为一抹玩皮的笑容,“就是因为你来了,姐姐才把我送走了,早晓得当时该把你打……不不,今后我要跟你好好还价。”
那人身着一袭暗色长袍,头戴圆冠,面白如纸,难辨雌雄的脸上,幽深的眼睛如一口枯井,难以见底,他虽面带笑容,但除了那双眨动的双眸外,余下的部分更像是一张精美砥砺的面具,服帖地覆于他的颊上,一向定格于浅笑的姿势。
“岑公公看起来……仿佛与当年无太多窜改。”
“不过量日,便恭候穆王爷入宫。”
“高湛送马,为的是皋牢清河侯,你坏了他的功德,是为其一。马车失控,你当街救下罗溱,卖了清河侯府一小我情,是为其二。”穆离轩面含笑意,缓声说道,“而这其三,便是你一心惦记的闹市之地。你知高湛大怒之下,必会将宣武马坊查封,这块地成了烫手山芋,你便能够顺水推舟地将其支出囊中。”
三步作两步,他来到子歌身前,见子歌仍然饶有兴趣地看着那道半掩的侧门,便解释道:“那是陛下的贴身亲侍岑公公,方才来传话,安排莲儿招亲一事。”
“你上回忘了奉告我,莲儿为何会给糕点取如许缠绵的名字?”子歌拿起一块,细细赏玩着,淡粉色的糕坯圆润喜人,如倒扣的五瓣梅花,“手搓梅子笑迎人,欲语又休无穷思。她但是有了甚么意中人?”
穆离轩望着她,轻笑道:“莲儿的心机,她不肯明说,我也摸不清楚。这便把你请来,替我铛铛说客。”
那人来势汹汹,子歌却不慌不忙,伸开双手,便将他拥了个满怀。他短小的手臂紧紧圈住了子歌纤细的腰肢,抬开端时,那张带着点婴儿肥的清秀脸庞上暴露了一丝令民气疼的神情。
“天然不是。只是没有推测你对女儿家苦衷有如此观点,一时有些惊奇。”她垂下眼眸,借拿过茶杯的行动,与他拉开了安然间隔,“我晓得该如何与莲儿周旋。”
子歌悄悄点头,他却又补上一句:“但……我却从中模糊窥出了第四只鸟。”
“我听闻女儿家常常互享闺中情事,你若不投桃,她何故报李?”穆离轩一脸正容,那双斜飞的眼眸中却模糊有了调侃之色。他向前倾身,离子歌独一半臂之遥,低声笑道,“还是……你本早已心属于我?”
“对你成心?”
宋青书居高临下地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她轻声答道,携着穆离隽的小手,径直入馆,留下季承与红裳,批示仆人将行李一一卸下。那些仆人着清一色的红色长袍,皆低眉顺目,面貌阴柔精美,异于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