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是时候了,赵府的车已在前门等待。”
一层淡淡的珠光在肌肤上晕开,执青黛的手,在这片画纸上勾画着眉若远山,目似秋水。樱桃小口,轻启的唇瓣染成了淡淡的红。金箔花钿剪作桃花,覆于眉心,在烛光中闪动着灼灼芳华。
临别时他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倒是让子歌莫名地心安。于龙潭虎穴中还能有一名朱紫互助,实在可贵。再念及莲儿、隽隽两人至心实意地盼望能于宴席上相会,她心头的阴云却也遣散了几分。
“我与杨姑姑,但是长得很类似?”
“本日恰逢你的生辰,娘有一件礼品要先送给你。”
“歌儿自有分寸,‘林安歌’这个名字用了这些年,从未漏出过马脚。”子歌虽如许说,但那日与高湛初见,她便知此人是个难缠的敌手。那道核阅的眼神,想起来还是让她心惊。
“娘,我晓得你对我私行求得澄江王的请柬多有不肯,但我必然会庇护好本身的。”子歌握住她的手,撒娇道,“歌儿的聪明才干是跟娘学来的,娘莫非还不放心吗?”
“既是血亲,端倪间天然有些近似,但杨后的气质更让民气服,如临水照花。”娘悄悄抚着她的背,“你尚稚嫩了些。但假以光阴,歌儿必会如她普通风韵绰约,大有作为。”
“歌儿,你可还记得这个?”
“娘,如此重担……歌儿还盼你能多代管些光阴呢。”子歌握着那金步摇,温热细致的触感,仿若一支燃烧多年的火把。
“让你远走高飞、隐姓埋名,是岚姐的痴念,我这些年来对你多有限定,也是顺了她的心愿,教你不要过早露了锋芒。但启真镜的谶言绝非废话,‘可兴天下,可亡天下’,歌儿,你非平常女子。我看着你日渐长大,越是了了了这一点。”娘缓缓道来,“你本日已满二十二岁,娘但愿,将来该何去何从,你能本身做出挑选。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还是在,斯人已无踪。”
“莘月……”娘望着子歌,一时竟有些入迷,“当年杨皇后待字闺中时,便是如你这般姿容美丽,让报酬之倾倒。”
“娘……你不是说过,愿我谨言慎行、安然度日吗?”子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