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这也太特别了。那位七爷真够冤。凭甚么呀,你不要塞给我?”童生忍不住吐槽。
大掌柜喝了一口酒,抹抹嘴巴,“胡涂四儿是定南侯嫡长女,前面三个庶姐都短命了。她生母查氏出身江南世家,外祖父当过鸿胪寺卿,是清贵不过人家。传说这位侯夫人非常仙颜,当年她护国寺为亡母祈福,被当时定南王世子一眼看上,归去闹腾着祖母做主求亲,祖母拗不过允了。査老爷子息艰巨,五十岁上只要一子一女,那儿子比闺女小了十来岁,闺女出嫁时儿子还整天走鸡逗狗是个顽童。査老爷为闺女攀了高亲,满心希冀他百年以后,让闺女拉拔照顾季子。可惜啊,人算不如天年,结婚一年,这个闺女就难产死了,只留下一女,就是这个胡涂四儿。査老爷爱这个闺女如掌上明珠普通,这下就像摘了垂白叟心肝,眼看季子再也无人管束依托,查老爷悲伤不过,几个月上也死了。那位査少爷年幼无知,传闻资质聪慧本来是个读书种子,可惜被一帮不良亲戚朋友勾着花天酒地无所不为,十几年下来,偌大师业也败得差未几了。”
“胡涂四儿名声我传闻过,”一个秀才打扮人抿了一口酒,“我感觉蹊跷。照说侯门似海,定南侯府应当很正视庇护自家女儿名声才是。如何这位四蜜斯就弄得名声这么清脆刺耳?永平王府那位恶妻三姑奶奶多短长?但是出嫁前谁晓得她是这类人?为甚么之前半点动静都传不出来?直到结了亲才本相毕露。依我看,定南候这位后妻夫人恐怕是个不贤。”
“传闻是太夫人发话让他娶,这也是老太太善心。如果忠勤侯府不娶,这个四儿说不定就老闺中了。谁敢要啊。我也不幸那位七爷,明显是个火坑还得往下跳啊。”
“不幸,可叹。”童生啧啧而叹。
庆元三年冬。都城。
这时候酒楼别传来一阵清道锣声,接着就是唢呐迎亲喜乐声,酒楼里立即有人跑出去看,怕冷人则翻开了窗户,站楼里向外张望。
“这倒怪不得定南侯夫人,这个四儿不识教也没体例,传闻她喜怒无常,桀骜不驯,还邋肮脏遢,不修面貌,一个女人家不识字倒也罢了,竟然连针线也不会,整天府里欺负丫头斥骂婆子。侯夫人怕她丢人,底子不带她出门。但是定南侯府不免有宴客时候,这个四儿酷好听戏,有一回捧伶人,拔下钗子直接扔到台上,头发披了一脸。长辈略攻讦几句就又哭又闹。真是可惜了江南查家书香家世好名声。”
“有这么强根底,为甚么不好好教养前房留下一个孤女?也不怕别人戳脊梁骨?”
话说定南侯府共有两位嫡出蜜斯,别离是四蜜斯尚德闵,五蜜斯尚徳雅。徳雅仙颜是全都城都驰名,加上琴棋书画当真修习,经史子集略有浏览,提及来竟是不大不小一枚才女。传闻还脾气和婉,敬老怜下,举止斯文,待人有礼,近几年间,徳雅这个名字响遍全城,模糊成为各府蜜斯中名媛。坊间有人暗里群情,若不是天子过分年幼,这位徳雅蜜斯做个娘娘都是当得。
“大宅门里这类事多了,”大掌柜说,“七爷娘出身倒还不错,父亲是个秀才,传闻识文断字,做得一手好针线。忠勤侯年青时很宠嬖过一阵子,按妾礼抬进门,倒比家里那些丫头抬姨娘能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