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笑,看了一眼梓懿,又转头对沐陵说:“读书去。”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接着读道:“欲织鸳鸯断梭机,怜看娇客荒唐意。织就燕子画楼西,怜看娇客荒唐意。一行白鹭向南栖,怜看娇客荒唐意……”(诗句摘自《九张机》)
梓懿道:“传言你也信?”
梓懿道:“我……为了平仄压韵硬凑的,不可吗?”
沐陵道:“嗬,我都不晓得你这个伴读有没有真本领,你先写一首,过了我这关,就乖乖听你话。”
沐陵咬牙道:“算你短长!”
沐陵道:“弟弟服从,伴读我带去了。”
沐陵张大嘴巴看着她:“早听闻,周先生家的蜜斯上学以混闹为主,还写得出这么好的词呢!”
沐陵呵呵一笑:“怜看娇客荒唐意,怜看娇客荒唐意,这说谁呢?”
梓懿见他竟然拿这个来调侃,怒道:“你,念得甚么乱七八糟的诗句,东平西凑,东拉西扯!”
沐陵道:“每天们在家里,姐姐你也不心疼好好的弟弟闷傻了。”
梓懿还不决神,“噌”地站起来:“糟了,完了。”
这沐陵看似不学无术,实则聪明绝顶。
沐陵道:“行!”
便道:“会念诗有甚么了不起,会写诗才算,我是伴读,不能孤负公主的信赖。”
沐陵道:“甚么动不动就完了?”
沐陵摸索着问道:“诶,你跟万俟大人说甚么了?”
梓懿顺手翻看暑假上的书,只见沐陵一会儿抓耳挠腮,一会儿瘫趴在案上,嘴里嘀嘀咕咕,不知所云。
梓懿这才想起来,事情的原委并没有跟万俟沉剑说明白。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街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沐陵点头晃脑,心不在焉懒洋洋读着。叹一口气道:“好一个闺中之怨。”
梓懿一听这几句,沐陵清楚是嘲笑本身,再一想,沉剑必然会想到体例的,不能在沐陵面前丢脸。何况这事只要沐陵反对,就没戏,因而她转换战略,先霸占沐陵。
梓懿拿他没体例:“好,算你短长,我是伴读,可不是先生,今早将《兰亭集序》念十遍,不准打草率,不然你等着看公主帮谁。”
这沐陵,念起书来跟本身有得一拼。他转头见梓懿用比先生还凌厉的目光看着他,他只好乖乖直起家子,长叹一口气:“第三遍,永和九年……”
沐陵道:“为了压韵啊。”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啊啊啊啊啊!读书是天底下第一等痛苦之事!”
沐陵和梓懿来到书房。
回府之时恰好被公主逮个正着,公主道:“大朝晨就往外跑,沐陵,从小到大何人教过你如许的端方!”
梓懿略微思考,走到案前,提笔写下:珠帘外,雨纷繁,许是滴落到明更。夏虫语,夜去深,浅唱低吟赴约真。灯火正稀云影处,愿回沉柯渡梦昏。怜看娇客荒唐意,多少流年事月吞。
公主文雅一笑,领着小丫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