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三儿听了,叹了口气,道:“多谢您惦记,我没病,只是赶上了些个愁人的事儿。”
我只得干笑一声,从烟雨阁出来,朝家的方向走去。在回家的路上一拐角,却一头撞上了一个很健壮的东西,把我吓了一跳,不想竟是乔三。
娘的眉毛也皱了起来,把声音压得低低地说:“乔三,你说你会不会碰上甚么不洁净的东西了?!”
娘瞪大眼睛:“招贼?这是如何回事?贼不去偷钱,倒是跑去偷起肉来了?是个甚么贼人?”
娘咂舌道:“要说偷肉,不便在你眼皮子底下么?怎地那样的快手,竟然在你身边下得了手?”
小三子连连摆手,道:“梅婶,我未曾欺负梅菜……”
我也忙道:“娘,不过是洋葱辣眼,泪水横流,都睁不开眼睛了……”
我刚按在了眼睛上,此时娘恰好出来,见了我,奇道:“怎地,你这孩子怎地哭了?小三子,你……”
“乔三儿?”我赶快站起来往屋里去,顺手在围裙上抹了抹手,想起乔三儿那副模样,内心很有点儿惦记取,可别出甚么与妖怪有关的事情,难堪了乔三儿。
乔三儿摇点头:“不晓得,以是俺才愁成如许。那贼神出鬼没,俺绞尽脑汁,也未曾想出甚么能寻贼的体例,愁的俺的确脑袋都大了。”
乔三儿急巴巴的点点头:“是真的!”
傍晚,我在家门口剥洋葱,可巧小三子见了我,主动过来帮我的忙,笑道:“洋葱辣眼,搁在水里的好”。
娘非常怜悯,忙招手叫我那几块点心,倒一碗茶来,号召着乔三儿坐下,道:“丧失了多少肉?这个世道,的确是没法说了。”
娘又好气又好笑,道:“唬了娘好大一跳,只当你们俩闹起不痛快来了……”忙又说:“对了,梅菜,也且别弄那洋葱了,乔三找你来了。”
小三子也眨巴这眼睛:“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娘瞥见乔三儿一脸蕉萃的拿肉,忍不住问道:“乔三儿,你这是怎地啦?难不成染了恙?看你这没精打采的模样,还是快去瞧瞧大夫的好。”
娘听到这里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想你这鲁莽倒是出了名,生肉也归咎到你头上来,可不是给人诬赖一个监守自盗么!。”
我忙说道:“乔三大哥,不要多礼,都是街里街坊的,别求不求的,有啥事啊?”
乔三儿长叹短叹,拿过一块点心,可也没有胃口,便又放下了,道:“这些日子,肉连着骨头,已然丢了百十斤了,若换成了银子……唉……俺也不晓得造了甚么孽,获咎了甚么人,竟然惹上了这类神偷飞贼,的确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头!”
我跟乔三撞了一个满怀,他仿佛并没有在乎,径直往他家肉铺的方向走着。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我只要在前次水鬼事件瞥见过。我见他的模样很古怪,内心很有些纳罕,但是也不好多问,便回家去了。
乔三儿无法的说:“谁说不是呢!您想想,俺手拿把掐,便是能够晓得肉的斤两,但是每次过一夜,再一称余下的肉,保准是缺斤短两,全然不晓得那边去了!俺有一次,便将半扇猪肉放在睡床内里,看那贼子怎生去偷,但是谁晓得,俺一觉醒来,竟然也没有了!”
“您也甭拿我打趣,”乔三儿叹了口气,道:“您不晓得,俺阿谁肉铺子,招了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