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城令汝南袁安迁楚郡太守,到郡不入府,先往案楚王英狱事,理其无明验者,条上出之。府丞、掾史皆叩首争,觉得“阿附反虏,法与同罪,不成。”安曰:“如有分歧,太守自当坐之,不以相及也。”遂别离具奏。帝感悟,即报许,得出者四百馀家。

永平十八年乙亥,公元七五年春,仲春,诏窦固等罢兵还京师。

谒者仆射耿秉数上言请击匈奴,上以显亲侯窦固尝从其世父融在河西,明习边事,乃使秉、固与太仆祭肜、虎贲中郎将马廖、下博侯刘张、好畤侯耿忠等共议之。耿秉曰:“昔者匈奴援引弓之类,并左衽之属,故不成得而制。孝武既得河西四郡及居延、朔方,虏失其肥饶畜兵之地,羌、胡分离;唯有西域,俄复内属;故呼韩邪单于请事款塞,其势易乘也。今有南单于,情势类似;然西域尚未内属,北虏未有衅作。臣愚觉得抢先击白山,得伊吾,破车师,通使乌孙诸国以断其右臂;伊吾亦有匈奴南呼衍一部。破此,复为折其左角,然后匈奴可击也。”上善其言。议者或觉得“今兵出白山,匈奴必并兵互助,又当分其东以离其众。”上从之。十仲春,以秉为驸马都尉,固为奉车都尉;以骑都尉秦彭为秉副,耿忠为固副,皆置处置、司马,出屯凉州。秉,国之子;忠,弇之子;廖,援之子也。

初作寿陵,制:“令流水罢了,无得起坟。万年以后,扫地而祭,杅水脯糽罢了。过百日,唯四时设奠。置吏卒数人,供应洒扫。敢有所兴作者。以擅议宗庙法处置。”

明帝初崩,马氏兄弟争欲入宫。北宫卫士令杨仁被甲持戟,严勒门卫,人莫敢轻进者。诸马乃共谮仁于章帝,言其峻刻。帝知其忠,愈善之,拜为什邡令。

是岁,京师及兖、豫、徐州大旱。

十一月,戊戌,以蜀郡太守第五伦为司空。伦在郡公清,所举吏多得其人,故帝自远郡用之。焉耆、龟兹攻没都护陈睦,北匈奴围关宠于柳中城。会中国有大丧,救兵不至,车师复叛,与匈奴共攻耿恭。恭率厉士众御之,数月,食尽贫困,乃煮铠弩,食其筋革。恭与士卒推诚同死生。故皆无贰心,而稍稍灭亡。馀数十人。单于知恭已困,欲必降之,遣使招恭曰:“若降者,当封为白屋王。妻以女子。”恭诱其使上城,手击杀之,炙诸城上。单于大怒,更益兵围恭,不能下。关宠上书求救。诏公卿集会,司空伦觉得不宜救,司徒鲍昱曰:“今令人于危难之地,急而弃之,外则纵蛮夷之暴,内则伤死难之臣,诚令权时,后无边事可也。匈奴如复犯塞为寇,陛下将何故使将!又二部兵人裁各数十,匈奴围之,历旬不下,是其寡弱力尽之效也。可令敦煌、酒泉太守各将精骑二千,多其幡帜,倍道兼行以赴其急;匈奴疲极之兵,必不敢当,四旬白天足还入塞。”帝然之。乃遣征西将军耿秉屯酒泉,行太守事,遣酒泉太守段彭与谒者王蒙、皇甫援发张掖、酒泉、敦煌三郡及善阝善兵合七千馀人以救之。

八月,壬子,帝崩于东宫前殿,年四十八。遗诏:“无起寝庙,藏主于光烈皇后换衣别室。”帝禀承建武轨制,无所变动,后妃之家不得封侯与政。馆陶公主为子求郎,不准,而赐钱千万,谓群臣曰:“郎官上应列宿,出宰百里,苟非其人,则民受其殃,是以难之。”公车以反支日不受章奏,帝闻而怪曰:“民废农桑,远来诣阙,而复拘以忌讳,岂为政之意乎!”因而遂蠲其制。尚书阎章二妹为朱紫,章精力晓旧典,久次当迁重职,帝为后宫支属,竟不消。是以吏得其人,民乐其业,远近畏服,户口滋殖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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