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马日磾免;遣使即拜幽州牧刘虞为太尉,封容丘侯。
八月,初置西园八校尉,以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议郎曹操为典军校尉,赵融为助军左校尉,冯芳为助军右校尉,谏议大夫夏牟为左校尉,淳于琼为右校尉;皆统于蹇硕。帝自黄巾之起,留意戎事;硕矫健有武略,帝亲任之,虽大将军亦领属焉。
三月,屠各胡攻杀并州刺史张懿。
袁绍复说何进曰:“前窦武欲诛内宠而反为所害者,但坐言语漏泄;五营兵士皆畏服中人,而窦氏反用之,自取祸灭。今将军兄弟并领劲兵,部曲将吏皆漂亮名流,乐极力命,事在把握,此天赞之时也。将军宜一为天下除患,以垂名后代,不成失也!”进乃白太后,请尽罢中常侍以下,以三署郎补其处。太后不听,曰:“中官统领禁省,自古及今,汉家故事,不成废也。且先帝新弃天下,我何如楚楚与士人共对事乎!”进难违太后意,且欲诛其放纵者。绍觉得中官靠近至尊,出纳号令,今不悉废,后必为患。而太后母舞阳君及何苗数受诸寺人赂遣,知进欲诛之。数白太后为其障蔽;又言:“大将军专杀摆布,擅权以弱社稷。”太后疑觉得然。进新贵,素敬惮中官,虽外慕大名而内不能断,故事久不决。绍等又为画策,多召四方虎将及诸豪杰,使并引兵向都城,以胁太后;进然之;主簿广陵陈琳谏曰:“谚称‘掩目捕雀’,夫微物尚不成欺以得志,况国之大事,其要以诈立乎!今将军总皇威,握兵要,龙骧虎步,高低在心,此犹鼓洪炉燎毛发耳。但当速发雷霆,行权立断,则天人顺之。而反委释利器,更征外援,大兵集会,强者为雄,所谓倒持兵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只为乱阶耳!”进不听。典军校尉曹操闻而笑曰:“宦者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当假之权宠,使至于此。既治其罪,当诛元恶,一狱吏足矣,何至纷繁召外兵乎!欲尽诛之,事必宣露,吾见其败也。”
夏,四月,太尉曹嵩罢。
玄月,司徒许相罢;以司空丁宫为司徒,光禄勋南阳刘弘为司空。
以卫尉条侯董重为票骑将军。重,永乐太后兄子也。
何进召卓使将兵诣京师。侍御史郑泰谏曰:“董卓强忍寡义,志欲无厌,若借之朝政,授以大事,将恣凶欲,必危朝廷。明公以亲德之重,据阿衡之权,秉意专断,诛除有罪,诚不宜假卓觉得资援也!且事留变生,殷鉴不远,宜在持久。”尚书卢植亦言不宜召卓,进皆不从。泰乃弃官去,谓荀攸曰:“何公未易辅也。”进府掾王匡,骑都尉鲍信,皆泰隐士,进使回籍里募兵;并召工郡太守桥瑁屯成皋,使武猛都尉丁原将数千人寇河内,烧孟津,火照城中,皆以诛寺人为言。董卓闻召,立即就道,并上书曰:“中常侍张让等,窃幸承宠,浊乱海内。臣闻扬汤止沸,莫若支薪;溃痈虽痛,胜于内食。昔赵鞅兴晋阳之甲以逐君侧之恶,今臣辄鸣钟鼓如雒阳,请收让等以清奸秽!”太后犹不从。何苗谓进曰:“始共从南阳来,俱以贪贱依省内乃至繁华,国度之事,亦何轻易。覆水不收,宜沉思之,且与省内和也。”卓至渑池,而进更猜疑,使谏议大夫种邵宣诏止之。卓不受诏,遂前至河南;邵迎劳之,因譬令还军。卓疑有变,使其军士以兵胁邵。邵怒,称诏叱之,军士皆披,遂前质责卓;卓辞屈,乃还军落日亭。劭,暠之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