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列营守险,会攻之,不能克;粮道险远,军食乏,欲引还。邓艾上言:“贼已摧折,宜遂乘之。若从阴平由邪径经汉德阳亭趣涪,出剑阁西百里,去成都三百馀里,奇兵冲其腹心,出其不料,剑阁之守必还赴涪,则会方轨而进,剑阁之军不还,则应涪之兵寡矣。”遂自阴平行无人之地七百馀里,凿山通道,造作桥阁。山高谷深,至为艰险,又粮运将匮,濒于危殆。艾以毡自裹,推转而下。将士皆攀木缘崖,鱼贯而进。先登至江油,蜀守将马邈降。诸葛瞻督诸军拒艾,至涪,愣住不进。尚书郎黄崇,权之子也,屡劝瞻宜速行据险,无令敌得入高山,瞻踌躇未纳;崇再三言之,至于流涕,瞻不能从。艾遂长驱而前,击破瞻前锋,瞻退往绵竹。艾以书诱瞻曰:“若降者,必表为琅邪王。”瞻怒,斩艾使,布阵以待艾。艾遣子惠唐亭候忠等出其右,司马师纂等出其左。忠、纂战倒霉,并引还,曰:“贼未可击!”艾怒曰:“存亡之分,在此一举,何不成之有!”叱忠、纂等,将斩之。忠、纂驰还更战,大破,斩瞻及黄崇。瞻子尚叹曰:“父子荷国重恩,不早斩黄皓,使败国殄民,用生何为!”策马冒阵而死。

元天子下

诏诸军大肆伐汉,遣征西将军邓艾督三万馀人自狄道趣甘松、沓中,以连缀姜维;雍州刺史诸葛绪督三万馀人自祁山趣武街桥头,绝维归路;钟会统十馀万众分从斜谷、骆谷、子午谷趣汉中。以廷尉卫瓘持节监艾、会军事,行镇西军司。瓘,觊之子也。

景元四年癸未,公元二六三年春,仲春,复命司马昭进爵位如前,又辞不受。

昭欲大肆伐汉,朝臣多觉得不成,独司隶校尉钟会劝之。昭谕众曰:“自定寿春已来,息役六年,治兵缮甲,以拟二虏。今吴地泛博而下湿,攻之勤奋差难,不如先定巴蜀,三年以后,因逆流之势,水陆并进,此灭虢取虞之势也。计蜀兵士九万,居守成都及备他境不下四万,但是馀众不过五万。今绊姜维于沓中,使不得东顾,直指骆谷,出其空虚之地以袭汉中,以刘禅之暗,而边城外破,士女内震,其亡可知也。”乃以钟会为镇西将军,都督关中。征西将军邓艾觉得蜀未有衅,屡陈贰言;昭使主簿师纂为艾司马以谕之,艾乃受命。

昭辟任城魏舒为相国参军。初,舒少时痴钝朴素,不为乡亲所重,从叔父事部郎衡,驰名当世,亦不知之,使守水碓,每叹曰:“舒堪数百户长,我愿毕矣!”舒亦不以介怀,不为皎厉之事。唯太原王乿谓舒曰:“卿终当为台辅。”常振其匮乏,舒受而不辞。年四十馀,郡举上计掾,察孝廉。宗党以舒无学业,劝令不就,可觉得高。舒曰:“若试而不中,其负在我,安可虚窃不就之高觉得己荣乎!”因而自课,百日习一经,因此对策升第,累迁后将军钟毓长史。毓每与参佐射,舒常为画筹罢了;后遇朋人不敷,以舒满数,舒容范娴雅,发无不中,举坐惊诧,莫有敌者。毓叹而谢曰:“吾之不敷以尽卿才,有如此射矣,岂一事哉!”及为相国参军,府朝碎务,何尝见是非;至于废兴大事,世人莫能断者,舒徐为筹之,多出众议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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