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星气、谶纬之学。
六月,丙午晦,日有食之。
泰始四年戊子,公元二六八年春,正月,丙戌,贾充等上所刊修律令。帝亲身临讲,使尚书郎裴楷执读。楷,秀之从弟也。侍中卢琫、中书侍郎范阳张华请抄新律极刑条目,悬之亭传以示民,从之。又诏河南尹杜预为黜陟之课,预奏:“古者黜陟,拟议于心,不泥于法;季世不能纪远而专求密微,狐疑而信耳目,疑耳目而信简书。简书愈繁,官方愈伪。魏氏考课,即京房之遗意,其文可谓至密,然失于苛细以违本体,故历代不能通也。岂若申唐尧之旧制,取大舍小,去密就简,俾之易从也!夫曲尽物理,神而明之,存乎其人;去人而任法,则以文伤理。莫若委任达官,各考所统,岁第其人,言其好坏。如此六载,主者总集,采案其言,六优者超擢,六劣者废免,优多劣少者平叙,劣多优少者左迁。其间所对不钧,品有难易,主者固当准量轻重,微加降杀,不敷曲以法尽也。其有好坏徇情,不叶公论者,当委监司随而弹之。若令高低公相容过,此为清议大颓,虽有考课之法,亦无益也。”事竟不可。
以何曾为太保,义阳王望为太尉,荀顗为司徒。
群臣奏:“五帝即天帝也,王气时异,故名号有五。自今明堂、南郊宜除五帝座。”从之。帝,王肃外孙也,故郊祀之礼,有司多从肃议。
仲春,吴主以左御史大夫丁固为司徒,右御史大夫孟仁为司空。
泰始三年丁亥,公元二六七年春,正月,丁卯,立子衷为皇太子。诏以“近世每立太子必有赦,当代运将平,当示之以好恶,使百姓绝多幸之望。曲惠小人,朕无取焉!”遂不赦。
夏,四月,吴改元甘露。
泰始元年乙酉,公元二六五年春,三月,吴主使光禄大夫纪陟、五官中郎将洪璯与徐绍、孙彧偕来报聘。绍行至濡须,有言绍誉中国之美者,吴主怒,追还,杀之。
夏,六月,吴主作昭明宫,二千石以下,皆自入山督砍木。大开苑囿,起土山、楼观,穷极伎巧,功役之费以亿万计。陆凯谏,不听。中书丞华覈上疏曰:“汉文之世,九州晏然,贾谊独觉得如抱火厝于积薪之下而寝其上。今大敌据九州之地,有太半之众,欲与国度为相吞之计,非徒汉之淮南、济北罢了也,比于贾谊之世,孰为缓急?今堆栈空乏,编户赋闲;而北方积谷养民,用心向东。又,交趾沦没,岭表摆荡,胸背有嫌,首尾多难,乃国朝之厄会也。若舍此急务,极力功作,卒有风尘不虞之变,当委版筑而应烽燧,驱怨民而赴白刃,此乃大敌所因觉得资者也。”时吴俗豪侈,覈又上疏曰:“今事多而役繁,民贫而俗奢,百事情无用之器,妇报酬绮靡之饰,转相仿效,耻独无有。兵民之家,犹复逐俗,内无畑石之储而出有绫绮之服,上无尊卑品级之差,下有耗财吃力之损,求其富给,庸可得乎?”吴主皆不听。
十仲春,吴主还都建业,使后父卫将军、录尚书事滕牧收留镇武昌。朝士以牧尊戚,颇推令谏争,滕后之宠由是渐衰,更遣牧居苍梧,虽爵位不夺,实在迁也,在道以忧死。何太后常保佑滕后,太史又言中宫不成易。吴主信巫觋,故得不废,常扶养升平宫,不复进见,诸姬佩皇后玺绂者甚众,滕后受朝贺表疏罢了。吴主使黄门遍行州郡,料取将吏家女,其二千石大臣后代,皆岁岁言名,年十5、六一简阅,简阅不中,乃得出嫁。后宫以千数,而采择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