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暮末为河西所逼,遣其臣王恺、乌讷阗请迎于魏,魏人许以平凉、安宁封之。暮末乃焚城邑,毁宝器,帅户万五千,东如上邽。至高田谷,给事黄门侍郎郭恒谋劫诅兴国以叛;事觉,暮末杀之。夏主闻暮末将至,出兵拒之。暮末留保南安,其故地皆入于吐谷浑。

彦之之北伐也,甲兵资实甚盛;乃败还,委弃荡尽,府藏、武库为之空虚。它日,上与群臣宴,有荒外降人在坐。上问尚书库部郎顾琛:“库中仗犹有多少?”琛诡对:“有十万人仗。”上既问而悔之,得琛对,甚喜。琛,和之曾孙也。

河西王蒙逊遣尚书郎宗舒等入贡于魏,魏主与之宴,执崔浩之手以示舒等曰:“汝所闻崔公,此则是也。才略之美,于今非常。朕动止咨之,豫陈成败,若合符契,何尝失也。”

魏以叔孙定都督冀、青等四州诸军事。

壬辰,加征南大将军檀道济都督征讨诸军事,帅众伐魏。

秦自正月不雨,至于玄月,民流叛者甚众。

甲午,魏寿光侯叔孙建、汝阴公长孙道生济河而南。

魏河北诸军会于七女津。到彦之恐其南渡,遣裨将王蟠龙溯流夺其船,杜超等击斩之。安颉与龙骧将军陆俟打击虎牢,辛巳,拔之;尹冲及荥阳太守清河崔模降魏。

彭城王义康与王弘并录尚书,义康意犹怏怏,欲得扬州,形于辞旨;以弘弟昙首居中,为上所亲委,愈不悦。弘以老病,屡乞骸骨,昙首自求吴郡,上皆不准。义康谓人曰:王公久病不起,神州讵宜卧治!昙首劝弘减府中文武之半以授义康,上听割二千人,义康乃悦。

右将军到彦之、安北将军王仲德皆下狱免官,衮州刺史竺灵秀坐弃军伏法。上见垣护之书而善之,觉得北高平太守。

冬,十月,以竟陵王义宣为南徐州策史,独戍石头。

到彦之、王仲德沿河置守,还保东平。乙亥,魏安颉自委粟津济河,攻金墉。金墉城不治既久,又无粮食。杜骥欲弃城走,恐开罪。初,高祖灭秦,迁其钟虡于江南,有大钟没于洛水,帝使姚耸夫将千五百人往取之。骥绐之曰:“金墉城已修完,粮食亦足,所乏者人耳。今虏骑南渡,当相与并力御之。大功既立,牵钟未晚。”耸夫从之。既至,见城不成守,乃引去,遂南遁。丙子,安颉拔洛阳,杀将士五千馀人。杜骥归,言于帝曰:本欲以死恪守,姚耸夫及城遽走,情面沮败,不成复禁。上大怒,诛耸夫于寿阳。耸夫勇健,诸偏裨莫及也。

王斤骄贵犯警,信誉摆布,调役百姓,民不堪命,南奔汉川者数千家。魏主案治得实,斩斤以徇。

戊午,立钱署,铸四铢钱。

魏主闻之,治兵,将伐夏,群臣咸曰:“刘义隆兵犹在河中,舍之西行,前寇未可必克,而义隆乘虚济河,则失山东矣。”魏主以问崔浩,对曰:“义隆与赫连定遥相招引,以虚声唱和,共大国,义隆望定进,定徒义隆前,皆莫敢先入;比方连鸡,不得俱飞,无能为害也。臣始谓义隆军来,当屯止河中,两道北上,东道向冀州,西道冲邺,如此,则陛下当自讨之,不得徐行。今则不然,东西列兵径二千里,一处不过数千,形分势弱。以此观之,儜儿情见,此不过欲固河自守,无北渡意也。赫连定残根易摧,拟之必仆。克定以后,东出潼关,囊括而前,则威震南极,江、淮以北无立草矣。圣策独发,非愚近所及,愿陛下勿疑。”甲辰,魏主如统万,遂袭平凉,以卫兵将军王斤镇蒲坂。斤,建之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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