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亥,柳元景潜至新亭,依山为垒。新降者皆劝元景速进,元景曰:“不然。理顺难恃,同恶相济,轻进无防,实启寇心。”

甲戌,鲁秀等募懦夫攻大航,克之。王罗汉闻官军已渡,即放仗降,缘渚幢队以次奔散,器仗鼓盖充塞路衢。是夜,劭闭守六门,于门内凿堑立栅;城中沸乱,丹阳尹尹弘等文武将吏争逾城出降。劭烧辇及兖冕服于宫廷。萧斌宣令所统,皆使解甲,自石头戴白幡来降;诏斩斌于军门。瀎劝劭载宝货逃入海,劭以情面离散,不果行。

己酉,以司州刺史鲁爽为南豫州刺史。庚戌,以卫军司马徐遗宝为兖州刺史。

初,劭以尚书令何尚之为司空、领尚书令,子征北长史偃为侍中,父子并居官僚。及劭败,尚之摆布皆散,自洗黄阁。殷冲等既诛,报酬之寒心。帝以尚之、偃素有令誉,且居劭朝用智将迎,时有全脱,故特免之,复以尚之为尚书令,偃为大司马长史,任遇无改。

丙寅,武陵王至江宁。丁卯,江夏王义恭单骑南奔;劭杀义恭十二子。

丞相义宣固辞内任及子恺王爵。甲午,更以义宣为荆、湘二州刺史,恺为好阳县王,将佐以下并加赏秩。以竟陵王诞为扬州刺史。

元景营未立,劭龙骧将军詹叔儿觇知之,劝劭出战,劭不准。甲子,劭使萧斌统步军,褚湛之统水军,与鲁秀、王罗汉、刘简之等精兵合万人,攻新亭垒,劭自登朱雀门督战。元景宿令军中曰:“鼓繁气易衰,叫数力易竭;但衔枚疾战,一听吾鼓声。”劭将士怀劭重赏,皆决死战。元景水陆受敌,意气弥强,麾下懦夫,悉遣出斗,摆布唯留数人鼓吹。劭兵势垂克,鲁秀击退鼓,劭众遽止。元景乃开垒鼓噪以乘之,劭众大溃,坠淮死者甚多。劭更帅馀众,自来攻垒,元景复大破之,所杀伤过于前战,士卒争赴死马涧,涧为之溢;劭手斩退者,不能禁。刘简之死,萧斌被创,劭仅以身免,走还宫。鲁秀、褚湛之、檀和之皆南奔。

乙亥,魏太皇太后赫连氏殂。

辛未,徙南谯王义宣为南郡王,随王诞为竟陵王,立义宣次子宜阳侯恺为南谯王。

癸丑,武陵王军于鹊头。宣城太守王僧达得武陵王檄,未知所从。客说之曰:“方今衅逆滔天,古今未有。为君计,莫若承义军之檄,移告傍郡。苟在故意,谁不呼应!此上策也。如其不能,可躬帅向义之徒,详择水陆之便,致身南归,亦其次也。”僧达乃自侯道南奔,逢武陵王于鹊头。王即觉得长史。僧达,弘之子也。王初发寻阳,沈庆之谓人曰:“王僧达必来赴义。”人问其故,庆之曰:“吾见其在先帝前群情开张,执意明决;以此言之,其至必也。”

乙亥,辅国将军朱修之克东府,丙子,诸军克台城,各由诸门入会于殿庭,获王正见,斩之。张超之走至合殿御床之所。为军士所杀,刳肠割心,诸将脔其肉,生啖之。建划一七王号哭俱出。劭穿西垣,入武库井中,队副高禽执之。劭曰:“天子安在?”禽曰:“近在新亭。”至殿前,臧质见之恸哭,劭曰:“六合所不覆载,丈人何为见器?”又谓质曰:“可得为启乞远徙不?”质曰:“主上近在航南,自当有处罚。”缚劭于顿时,防送军门。时不见传国玺,以问劭,劭曰:在严道育处。“就取,得之。斩劭及四子于牙下。瀎帅摆布数十人挟南平王铄南走,遇江夏王义恭于越城。瀎上马曰:南中郎今何所作?”义恭曰:“上已君临万国。”又曰:“虎头来得无晚乎?”义恭曰:“殊当恨晚。”又曰:“故当不死邪?”义恭曰:“可诣行阙请罪。”又曰:“未审犹疑赐一职自效不?”义恭又曰:“此未可量。勒与俱归,于道斩之,及其三子。劭、瀎父子首并枭于大航,暴尸于市。劭妃殷氏及劭、瀎诸女、妾媵,皆赐死于狱。污潴劭所居斋。殷氏且死,谓狱丞江恪曰:汝家骨肉相残,何故枉杀无罪人?”恪曰:“受拜皇后,非罪而何?”殷氏曰:“此权时耳,当以鹦鹉为后。”褚湛之之南奔也,瀎即与褚妃离绝,故免于诛。严道育、王鹦鹉并都街鞭杀,焚尸,扬灰于江。殷冲、尹弘、王罗汉及淮南太守沈璞皆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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