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以宕昌王梁弥机为河、凉二州刺史,邓至王像舒为西凉州刺史。
敬后代为征北咨议参军谢超宗子妇,超宗谓丹阳尹李安民曰:“往年杀韩信,本年杀彭越。’尹欲何计!”安民具启之。上素恶超宗骄易,使兼御史中丞袁彖奏弹超宗,丁巳,收付廷尉,徙越巂,于道赐死。以彖语不刻切,又使左丞王逡之奏弹彖轻文略奏,挠法容非,彖坐免官,监禁十年。超宗,灵运之孙;彖,顗之弟子也。
初,王弘与兄弟集会,任子孙戏適。僧达跳下地作虎子;僧绰正坐,采蜡烛珠为凤皇,僧达篡夺打碎,亦复不吝;僧虔累十二博棋,既不坠落,亦不重作。弘叹曰:“僧达俊爽,当不减人,然恐终危吾家;僧绰当以名义见美;僧虔必为父老,位至公台。”已而皆如其言。
仲春,辛巳,以征虏将军杨炅为沙州刺史、阴平王。
魏以荆州巴、氐扰乱,以镇西大将军李崇为荆州刺史。崇,显祖之舅子也。将之镇,敕发陕、秦二州兵送之,崇辞曰:“边人失和,本怨刺史。今奉诏代之,天然安靖;但须一诏罢了,不烦出兵自防,使之怀惧也。”魏朝从之。崇遂轻将数十骑驰至上洛,宣诏慰渝,民夷贴然。崇命边戍掠得齐人者悉还之,由是齐人亦还其生口二百许人,二境交和,无复烽燧之警。久之,徙兖州刺史。
三月,庚申,上召司徒褚渊、尚书左仆射王俭受遗诏辅太子;壬戌,殂于临光殿。太子即位,大赦。
庚辰,魏主临虎圈,诏曰:“虎狼猛暴,取捕之日,每多伤害;既无所益,损费很多,从今勿复捕贡。”
月馀,太祖怒不解,昼卧太阳殿,王敬则直入,叩首启太祖曰:“官有天下日浅,太子无事被责,情面惊骇;愿官往东宫解释之。”太祖无言。敬则因大声宣旨,装束往东宫,又敕太官设馔,呼摆布索舆,太祖了无动意。敬则索衣被太祖,乃牵强登舆。太祖不得已至东宫,召诸王宴于玄圃。长沙王晃捉华盖,临川王映执雉尾扇,闻喜公子良持酒鎗,南郡王长懋行酒,太子及豫章王嶷、王敬则自捧酒馔,至暮,尽醉乃还。
太祖临终,指伯玉以属太子。上即位,崇祖累迁五兵尚书,伯玉累迁散骑常侍。伯玉内怀恐忧,上以伯玉与崇祖善,恐其为变,加意抚之。丁亥,下诏诬崇祖招结江北荒人,欲与伯玉反叛,皆收杀之。
是岁,省巴州。
魏使假员外散骑常侍顿丘李彪来聘。
辛卯,追尊穆妃为皇后。六月,甲申朔,立南郡王长懋为皇太子。丙申,立太子妃王氏。妃,琅邪人也。封皇子闻喜公子良为竟陵王,临汝公子卿为庐陵王,应城公子敬为安陆王,江陵公子懋为晋安王,枝江公子隆为随郡王,子真为建安王,皇孙昭业为南郡王。
高帝沉深有大量,博学能文。性清俭,主衣中有玉导,上敕中书曰:“留此恰是兴长病源!”即命击碎;仍案检有何异物,皆随此例。每曰:“使我治天下十年,当使黄金与土同价。”
癸卯,南康文简公褚渊卒,世子侍中贲耻其父失节,服除,遂不仕,以爵让其弟蓁,屏居墓下毕生。
世祖武天子上之上
夏,四月,庚寅,上大行谥曰高天子,庙号太祖。丙午,葬泰安陵。
庚子,魏主如崞山;壬寅,还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