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子,立妃褚氏为皇后。

及魏主南伐,彪与冲及任城王澄共掌留务。彪性刚豪,意议多所乖异,数与冲争辨,形于声色;自以身为法官,它人莫能纠劾,事多专恣。冲不堪忿,乃积其前作过恶,禁彪于尚书省,上表劾彪“违傲高亢,公行僣逸,坐舆禁省,私取官材,辄驾乘黄,无所惮慑。臣辄集尚书已下、令史已上于尚书都座,以彪所犯法状告彪,讯其真假,彪皆伏罪。请以见事免彪所居职,付廷尉定罪。”冲又表称:“臣与彪了解以来,垂二十载。见其才优学博。群情刚正,愚意诚谓拔萃公清之人。后稍察其为人酷急,犹谓益多损少。高傲驾南行以来,彪兼尚书,日夕同事,始知其专恣无忌,尊身忽物;听其言如振古忠恕之贤,校其行实天下佞暴之贼。臣与任城卑躬曲己,若顺弟之奉暴兄,其所欲者,事虽非理,无不平从。依事件实,悉有成验。如臣列得实,宜殛彪于北荒,以除乱政之奸;所引无证,宜投臣于四裔,以息青蝇之谮。”冲手自作表,家人不知。

癸卯,以太子中庶子萧衍为雍州刺史。

上性猜多虑,简于出入,竟不郊天。又坚信巫觋,每出先占短长。东出云西,南出云北。初有疾,甚秘之,听览不辍。久之,敕台省文簿中求白鱼觉得药,外始知之。

庚午,魏发州郡兵二十万人,期八月中旬集悬瓠。

八月,葬明天子于兴安陵,庙号高宗。东昏侯恶灵在太极殿,欲速葬。徐孝嗣固争,得逾月。帝每当哭,辄云喉痛。太中大夫羊阐入临,无发,号恸俯仰,帻遂脱地。帝辍哭大笑,谓摆布曰:“秃鹙啼来乎!”

台军讨贼党,晋陵民以附敬则应死者甚众。太守王瞻上言:“愚民易动,不敷穷法。”上许之,所全活以万数。瞻,弘之从孙也。

魏江阳王继上言:“高车顽昧,避役遁逃,若悉追戮,恐遂扰乱。请遣使,镇别推检,斩魁首一人,自馀加以慰抚。若悔过从役者,即令赴军。”诏从之。因而叛者常常自归。继先遣入慰谕树者。树者亡入柔然,寻自悔,相帅出降。魏主善之;曰:“江阳可大任也。”十仲春,甲寅,魏主自邺班师。

其夜,呼僚佐文武樗蒲,谓众曰:“卿诸人欲令我作何计?”莫敢先答。防阁丁兴怀曰:“官祗应作尔!”敬则不该。明旦,召山阴令王询、台传御史钟离祖愿,敬则横刀跂坐,扣问等:“发丁可得几人?库见有几钱物?”询称“县丁猝不成集”;祖愿称“库物多未输入”。敬则怒,将出斩之,王公林又谏曰:“凡事皆可悔,唯此事不成悔;官讵不更思!”敬则唾其面曰:“我作事,何干汝小子!”丁卯,敬则举兵反,调集,配衣,二三日便发。

魏军李佐攻新野,丁亥,拔之,缚刘思忌,问之曰:“今欲降未?”思忌曰:“宁为南鬼,不为北臣!”乃杀之。因而沔北大震。戊子,湖阳戍主蔡道福,辛卯,赭阳戍主成公期,壬辰,舞阴戍主黄瑶起、南乡太守席谦,接踵南遁。瑶起为魏所获,魏主以赐王肃,肃脔而食之。乙巳,命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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