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恒在宫中,坐含光殿视事,诸父皆拜之。上皇或时如并州,俨恒居守。每送行,或半路,或至晋阳乃还。器玩服饰,皆与齐主同,所须悉官给。尝于南宫见新冰早李,还,怒曰:“尊兄已有,我何竟无!”自是齐主或先得别致,属官及工人必开罪。俨性刚决,尝言于上皇曰:“尊兄懦,何能帅摆布!”上皇每称其才,有废立意,胡后亦劝之,既而中断。

周卫公直归咎于梁柱国殷亮;梁主知非其罪,然不敢违,遂诛之。

临海王

庚戌,周主享太庙;庚申,如醴泉宫。

顼将出,中记室毛喜驰入见顼曰:“陈有天下日浅,国祸继臻,中外危惧。太后深惟至计,令王入省共康庶绩。本日之言,必非太后之意。宗社之重,愿王三思,须更闻奏,无使奸人得肆其谋。今出外即受制于人,比方曹爽,愿作大族翁,其可得邪!”顼遣喜与领军将军吴明彻筹之,明彻曰:“嗣君谅暗,万机多阙。殿下亲实周、邵,当辅安社稷,愿留中勿疑。”顼乃称疾,召刘师知,留之与语,使毛喜先入言于太后。太后曰:“今伯宗幼弱,政事并委二郎。此非我意。”喜又言于帝。帝曰:“此自师知等所为,朕不知也。”喜出,以报顼。顼囚师知,自入见太后及帝,极陈师知之罪,仍自草敕请画,以师知付廷尉。其夜,于狱中赐死。以到仲举为金紫光禄大夫。王暹、殷不佞并付治。不佞,不豁之弟也,少有孝行,顼雅重之,故独得不死,免官罢了。王暹伏法。自是国政尽归于顼。

冬,十月,癸亥,周主享太庙。

辛巳,齐左丞相咸阳武王斛律金卒,年八十。金宗子光为大将军,次子羡及孙武都并开府仪同三司,出镇方岳,其馀子孙封侯贵要者众甚。门中一皇后,二太子妃,三公主,事齐三世,贵宠非常。自肃宗以来,礼敬尤重,每朝见,常听乘步挽车至阶,或以羊车迎之。然金不觉得喜,尝谓光曰:“我虽不读书,闻古来外戚鲜有能保其族者。女如有宠,为诸贵所嫉;无宠,为天子所憎。我家直以勋劳致繁华,何必藉女宠也!”

皎自巴陵与周、梁水军逆流乘风而下,军势甚盛,战于沌口。量、明彻募军中小舰,多赏金银,令先出当西军大舰受其拍;西军诸舰发拍皆尽,然后量等以大舰拍之,西兵舰皆碎,没于中流。西军又以舰载薪,因风放火。俄而风转,自焚,西军大败。皎与戴僧朔单舸走,过巴陵,不敢登岸,径奔江陵;卫公直亦奔江陵。

华皎遣使诱章昭达,昭达执送建康。又诱程灵洗,灵洗斩之。皎以武州居其亲信,遣使旅都督陆子隆,子隆不从;遣兵攻之,不克。巴州刺史戴僧朔等并隶于皎,长沙太守曹庆等,本隶皎下,遂为之用。司徒顼恐上流守宰皆附之,乃曲赦湘、巴二州。玄月,乙巳,悉诛皎家眷。

戊午,周燕文公于谨卒。谨勋高位重,而事上益恭,每朝参,所从不过二三骑。朝廷有大事,多与谨谋之。谨尽忠补益,于功臣中特被亲信,礼遇昌大,始终无间;经验诸子,务存静退,而子孙蕃衍,率皆显达。

世祖骄奢淫泆,役繁赋重,吏民苦之。甲申,诏:“地点百工细作,悉罢之。邺下、晋阳、中山宫人、官口之老病者,悉简放。诸家缘坐在流所者,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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