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帅舟师自杨子津入,击贼帅朱莫问于京口,破之。进击晋陵贼帅顾世兴、无锡贼帅叶略,皆平之。沈玄懀败走,素追擒之。高聪明据浙江东岸为营,周亘百余里,船舰被江;素击之。子总管南阳来护儿言于素曰:“吴人轻锐,利在舟楫,必死之贼,难与争锋,公宜严陈以待之,勿与接刃。告假奇兵数千潜渡江,掩破其壁。使退无所归,进不得战,此韩信破赵之策也。”素从之。护儿以轻舸数百直登江岸,袭破其营,因放火,烟焰张天。贼顾火而惧,素因纵兵奋击,大破之,贼遂溃。聪明逃入海,素蹑之至海曲,召行军记室封德彝计事,德彝坠水,人救,获免,易衣见素,竟不自言。素后知之,问其故,曰:“私事也,以是不白。”素嗟异之。德彝名伦,以字行,隆之之孙也。汪文进以蔡道报酬司空,守乐安,素进讨,悉平之。

素将济江,使始兴麦铁杖戴束穢,夜,浮渡江觇贼,还而复往,为贼所擒,遣兵仗三十人防之。铁杖取贼刀,乱斩防者,杀之皆尽,割其鼻,怀之以归。素大奇之,奏授仪同三司。

辛巳晦,日有食之。

高凉洗夫人遣其孙冯暄将兵救广州,暄与贼将陈佛智素善,逗留不进;夫人知之,大怒,遣使执暄,系州狱,更遣孙盎出讨佛智,斩之。进会鹿愿于南海,与慕容三藏合击仲宣,仲宣众溃,广州获全。洗氏亲被甲,乘介马,张锦伞,引彀骑卫,从裴矩巡抚二十馀州。苍梧首级陈坦等皆来谒见,矩承制署为刺史、县令,使还统其部落,岭表遂定。

平乡令刘旷有异政,以义理晓谕,讼者皆引咎而去,狱中草满,庭可筹措;迁临颍令。高飃荐旷清名善政为天下第一,上召见,劳勉之,顾谓侍臣曰:“若不殊奖,何故为劝!”丙子,优诏擢为莒州刺史。

素遣总管史万岁帅众二千,自婺州别道逾岭越海,攻破溪洞,不成胜数。前后七百馀战,转斗千馀里,寂无声问者十旬,远近皆以万岁为没。万岁置书竹筒中,浮之于水,汲者得之,言于素。素上其事,上嗟叹,赐万岁家钱十万。

李圆通,本上微时家奴,有器干;及为隋公,以圆通及陈茂为参佐,由是信赖之。梁国之废也,上以梁太府卿柳庄为给事黄门侍郎。庄有识度,博学,善词令,明习典故,雅达政事,上及高飃、苏威皆重之。与陈茂同僚,不能降意,茂谮之于上,上稍疏之,出为饶州刺史。

蒲月,乙未,诏曰:“魏末丧乱,甲士权置坊府,南征北伐,居处无定,家无完堵,地罕包桑,朕甚愍之。凡是甲士,可悉属州县,垦田、籍帐,一与民同。军府统领,宜还是式。罢山东、河南及北方缘边之地新置军府。”

成安文子李德林,恃其才望,论议好胜,同列多疾之;由是以佐命无功,十年不徙级。德林数与苏威贰言,高飃常助势,奏德林狠戾,上多从威议。上赐德林庄店,使自择之,德林请逆人高阿那肱卫国县市店,上许之。及幸晋阳,店人诉称高氏强夺民田,于内造店赁之。苏威因奏德林诬罔。妄奏自入,司农卿李圆通等复助之曰:“此店收利如食千户,请计日追赃。”上自是益恶之。虞庆则等奉使关东巡省,还,皆奏称“乡正专理辞讼,党与爱憎,公行货贿,不便于民。”上令废之。德林曰:“兹事臣本觉得不成,然置来始尔,复即停废,政令不一,朝成暮毁,深非帝王设法之义。臣望陛下自今群臣于律令辄欲改张,即以军法处置;不然者,纷繁未已。”上遂发怒,大诟云:“尔欲以我为王莽邪!”先是,德林称父为太尉咨议以取赠官,给事黄门侍郎猗氏陈茂等密奏:“德林父终究校书,妄称咨议。”上甚衔之。至是,上因数之曰:“公为内史,典朕奥妙,比不成豫计议者,以公不弘耳,宁自知乎!又罔冒取店,妄加父官,朕实忿之,而未能发,今当以一州相遣耳。”因出为湖州刺史。德林拜谢曰:“臣不敢复望内史令,请但预散参。”上不准,迁怀州刺史而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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