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闻贰师征大宛,欲遮之,贰师兵盛,不敢当,即遣骑因楼兰候汉使后过者,欲绝勿通。时汉军正任文将兵屯玉门关,捕得生口,知状以闻。上诏文便道引兵捕楼兰王,将诣阙簿责。王对曰:“小国在大国间,不两属无以自安,愿徙国入居本地。”上直其言,遣返国,亦因使候司匈奴,匈奴自是不甚亲信楼兰。

匈奴儿单于死,子幼年,匈奴立其季父右贤王呴犁湖为单于。

冬,十仲春,皃宽卒。

匈奴呴犁湖单于死,匈即将立其弟左多数尉且韑侯为单于。天子欲因伐宛之威遂困胡,乃下诏曰:“高天子遗朕平城之忧,高后时,单于书绝悖逆。昔齐襄公复九世之雠,《春秋》大之。”且韑侯单于初立,恐汉袭之,乃曰:“我儿子,安敢望汉天子!汉天子,我丈人行也。”因尽归汉使之不降者路充国等,使使来献。

太初二年戊寅,公元前一零三年春,正月,戊申,牧丘恬侯石庆薨。

闰月,丁丑,以太仆公孙贺为丞相,封葛绎侯。时朝廷多事,督责大臣,自公孙弘后,丞比拟坐事死。石庆虽以谨得终,然数被谴。贺引拜为丞相,不受印绶,屯首涕零不肯起。上乃起去,贺不得已拜,出曰:“我从是殆矣!”

秋,起明光宫。

秋,蝗。

上东巡海上,考神仙之属皆无验,令祠官礼东泰山。夏,四月,还,修封泰山,禅石闾。

高傲宛破后,西域震惧,汉使入西域者益得职。因而自敦煌西至盐泽常常起亭,而轮台、渠犁皆有田卒数百人,置使者、校尉领护,以给使本国者。后岁馀,宛朱紫觉得昧蔡善谀,使我国遇屠,乃相与杀昧蔡,立毋寡昆弟蝉封为宛王,而遣其子入质于汉。汉因使使赂赐,以镇抚之。蝉封与汉约,岁献天马二匹。

夏,蒲月,籍吏民马补车骑马。

冬,上行幸回中。

三月,上行幸河东,祠后土。

初,高祖封功臣为列侯百四十有三人。时兵革之馀,大城、名都民人散亡,户口可得而数,裁什二三。大侯不过万家,小者五六百户。其册封之誓曰:“使黄河如带,泰山若厉,国以永存,爰及苗裔。”申以丹书之信,重以白马之盟。及高后时,尽差第列侯位次,藏诸宗庙,副在有司。逮文、景,四五人间,流民既归,户口亦息,列侯大者至三四万户,小国自倍,丰富如之。子孙骄逸,多抵法禁,陨身失国,至是见侯裁四人,罔亦少密焉。

因而贰师后复行,兵多,所至小国莫不迎,出食给军。至轮台,轮台不下。攻数日,屠之。自此而西,平行至宛城,兵到者三万。宛兵迎击汉兵,汉兵射败之,宛兵走入,保其城。贰师欲攻郁成城,恐留行而令宛益生诈,乃先至宛,决其水原移之,则宛固已忧困,围其城,攻之四十馀日。宛朱紫谋曰:“王母寡匿善马,杀汉使,今杀王而善马,汉兵宜解;即不解,乃力战而死,未晚也。”宛朱紫皆觉得然,共杀王。其外城坏,虏宛朱紫勇将煎靡。宛大恐,走入城中,持王母寡头,遣人使贰师约曰:“汉无攻我,我尽出善马恣所取,而给汉军食。即不听我,我尽杀善马,康居之救又且至,至,我居内,康居居外,与汉军战。孰计之,何从?”是时,康居候视汉兵尚盛,不敢进。贰师闻宛城中新得汉人,知穿井,而其内食尚多,计觉得“来诛首恶母寡,母寡头已至,如此不原则死守,而康居候汉兵罢来救宛,破汉兵必矣”,乃许宛之约。宛乃出其马,令汉自择之,而多出食食汉军。汉军取其善马数十匹,中马以下雌雄三千馀匹,而立宛朱紫之故时遇汉善者名昧蔡为宛王,与盟而罢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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