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稽胡酋长刘仚成帅众降梁师都,师都信谗杀之,由是所部猜惧,多来降者。师都浸衰弱,乃朝于突厥,为之画策,劝令犯境。因而颉利、突利二可汗合兵十馀万骑寇泾州,进至武功,京师戒严。

益州行台仆射窦轨与行台尚书韦云起、郭行方不协。云起弟庆俭及宗族多事太子建成,建成死,轨诬云起与建成同反,收斩之。行方惧,逃奔京师,轨追之,不及。

壬申,上以手诏赐裴寂等曰:“朕当加尊号为太上皇。”

上方泛舟海池,世民使尉迟敬德入宿卫,敬德擐甲持矛,直至上所。上大惊,问曰:“本日乱者谁邪?卿来此何为?”对曰:“秦王以太子、齐王反叛,举兵诛之,恐轰动陛下,遣臣宿卫。”上谓裴寂等曰:“不图本日乃见此事,当如之何?”萧瑀、陈叔达曰:“建成、元吉本不预义谋,又无功于天下,疾秦王功高望重,共为奸谋。今秦王已讨而诛之,秦王功盖宇宙,率土归心,陛下若处以元良,委之国务,无复事矣。”上曰:“善!此吾之夙心也。”时宿卫及秦府兵与二宫摆布战犹未已,敬德请降手敕,令诸军并受秦王处罚,上从之。天策府司马宇文士及自东上阁门出宣敕,众然后定。上又使黄门侍郎裴矩至东宫晓谕诸将卒,皆罢散。上乃召世民,抚之曰:“克日以来,几有投杼之惑。”世民跪而吮上乳,号恸久之。

吐谷浑寇岷州。

初,上以瑗懦怯非将帅才,使君廓佐之。君廓故群盗,勇悍刁滑,瑗推心倚伏之,许为昏姻。太子建成暗害秦王,密与瑗相结。建成死,诏遣通事舍人崔敦礼驰驿召瑗。瑗心不自安,谋于君廓。君廓欲取瑗觉得功,乃说曰:“大王若入,必无全理。今拥兵为数万,何如受单使之召,自投罔罟乎!”因相与泣。瑗曰:“我今以命托公,发难决矣。”乃劫敦礼,问以京师机事;敦礼不平,瑗囚之,发驿征兵,且召燕州刺史王诜赴蓟,与之计事。兵曹参军王利涉说瑗曰:“王君廓反覆,不成委以机柄,宜早撤除,以王诜代之。”瑗不能决。君廓知之,往见诜,诜方沐,握发而出,君廓手斩之,持其首告众曰:“李瑗与王诜同反,囚执敕使,私行征兵。今诜已诛,独占李瑗,无能为也。汝宁随瑗族灭乎,欲从我以取繁华乎?”众皆曰:“愿从公讨贼。”君廓乃帅其麾下千馀人,逾西城而入,瑗不之觉;君廓入狱出敦礼,瑗始知之,遽帅摆布数百人被甲而出,遇君廓于门外。君廓谓瑗众曰:“李瑗为逆,汝何为随之入汤火乎!”众皆弃兵而溃。唯瑗独存,骂君廓曰:“小人卖我,行自及矣!”遂执瑗,缢之。壬午,以王君廓为左领军大将军兼幽州都督,以瑗家口赐之。敦礼,仲方之孙也。乙酉,罢天策府。

癸亥,立世民为皇太子。又诏:“自今军国庶事,无大小悉委太子处决,然后闻奏。”

太子建成、齐王元吉之党散亡在官方,虽更赦令,犹不自安,徼幸者争告捕以邀赏。谏议大夫王珪以启太子。丙子,太子命令:“六月四日已前事连东宫及齐王,十七日前连李瑗者,并不得相告言,违者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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