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巳,诏谥殷太师比干曰忠列,所司封其墓,春秋祠以少牢,给随近五户供洒扫。

大将发,太子哀号数日,上曰:“今留汝镇守,辅以俊贤,欲使天下识汝风采。夫为国之要,在于进贤退不肖,赏善罚恶,至公忘我,汝当尽力行此,哀号何为!”命开府仪同三司高士廉摄太子太傅,与刘洎、马周、少詹事张行成、右庶子高季辅同掌机务,辅太子。长孙无忌、岑文本与吏部尚书杨师道从行。壬辰,车驾发定州,亲佩弓矢,手结雨衣于鞍后。命长孙元忌摄侍中,杨师道摄中书令。

乙未,进军白岩城。丙申,右卫大将军李思摩中弩矢,上亲为之吮血;将士闻之,莫不打动。乌骨城遣兵万馀为白岩援助,将军契苾何力以劲骑八百击之,何力挺身陷陈,槊中其腰;尚辇奉御薛万备单骑往救之,拔何力于万众当中而还。何力量益愤,束疮而战,从骑奋击,遂破高丽兵,追奔数十里,斩首千馀级,会暝而罢。万备,万彻之弟也。

张俭等值辽水涨,久不得济,上觉得畏懦,召俭诣洛阳。至,具陈山川险易,水草美恶;上悦。

上之发京师也,命房玄龄得以便宜处置,不复奏请。或诣留台称有密,玄龄问暗害地点,对曰:“公则是也。”玄龄驿送行在。上闻留守有表送告发人,上怒,令人持长刀于前而后见之,问告者为谁,曰:“房玄龄。”上曰:“公然。”叱令腰斩。玺书让玄龄以不能自傲,“更有如是者,可专决之。”

壬寅,故太子承乾卒于黔州,上为之废朝,葬以国公礼。

甲寅,诏诸军及新罗、百济、奚、契丹分道击高丽。

是月,李世勣军至幽州。

丁未,车驾发幽州。上悉以军中资粮、东西、簿书委岑文本,文本凤夜勤力,躬自料配,筹、笔不去手,精力耗竭,言告别动,颇非常日。上见而忧之,谓摆布曰:“文本与我同业,恐不与我同返。”是日,遇暴疾而薨。其夕,上闻严鼓声,曰:“文本殒没,所不忍闻,命撤之。”时右庶子许敬宗在定州,与高士廉等共知秘密,文本薨,上召敬宗,以本官检校中书侍郎。

俟利苾之北渡也,有众十万,胜兵四万人,俟利苾不能抚御,众不惬服。戊午,悉弃俟利苾南渡河,请处于胜、夏之间;上许之。群臣皆觉得:“陛下方远征辽左,而置突厥于河南,距京师不远,岂得不为后虑!愿留镇洛阳,遣诸将东征。”上曰:“蛮夷亦人耳,其情与中夏不殊。人主患德泽不加,不必猜忌异类。盖德泽洽,则四夷可使如一家;猜忌多,则骨肉不免为仇乱。炀帝无道,失人已久,辽东之役,人皆断手足以避征役,玄感以运卒反于黎阳,非蛮夷为患也。朕今征高丽,皆取愿行者,募十得百,募百得千,其不得参军者,皆愤叹郁邑,岂比隋之行怨民哉!突厥贫弱,吾收而养之,计其戴德,入于骨髓,岂肯为患!且彼与薛延陀嗜欲略同,彼不北走薛延陀而南归我,其情可见矣。”顾谓褚遂良曰:“尔知起居,为我志之,自今十五年,保无突厥之患。”俟利苾既失众,轻骑入朝,上觉得右武卫将军。

李世勣军发柳城,多张情势,若出怀远镇者,而潜师北趣甬道,出高丽不料。夏,四月,戊戌朔,世勣自通定济辽水,至玄菟。高丽大骇,城邑皆闭门自守。壬寅,辽东道副大总管江夏霸道宗将兵数千至新城,折冲都尉曹三良引十馀骑直压城门,城中惊扰,无敢出者。营州都督张俭将胡兵为前锋,进渡辽水,趋建安城,破高丽兵,斩首数千级。太子引高士廉同榻视事,又令更加士廉设案,士廉固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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