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幸兴泰宫。

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姚元崇以母老固请归侍;六月,辛酉,以元崇行相王府长史,秩位并同三品。

吐蕃南境诸部皆叛,赞普器弩悉弄自将击之,卒于军中。诸子争立,久之,国人立其子弃隶蹜赞为赞普,生七年矣。

太子仆崔贞慎等八人饯元忠于郊野,易之诈为告发人柴明状,称贞慎等与元忠谋反。太后使监察御史丹徒马怀素鞫之,谓怀素曰:“兹事皆实,略问,速以闻。”顷之,中使督趣者数四,曰:“反状皎然,何稽留如此?”怀素请柴明对证,太后曰:“我自不知柴明处,但据状鞫之,安用告者?”怀素据实以闻,太后怒曰:“卿欲纵反者邪?”对曰:“臣不敢纵反者。元忠以宰相谪官,贞慎等以亲故追送,若诬觉得反,臣实不敢。昔栾布奏事彭越头下,汉祖不觉得罪,况元忠之刑未如彭越,而陛下欲诛其送者乎!且陛下操生杀之柄,欲加上罪,取决圣衷可矣;若命臣推鞫,臣敢不以实闻!”太后曰:“汝欲全不罪邪?”对曰:“臣智识愚浅,实不见其罪!”太后意解。贞慎等由是获免。

朱敬则抗疏理之曰:“元忠素称忠正,张说所坐知名,若令抵罪,失天下望。”苏安恒亦上疏,觉得:“陛下反动之初,人觉得纳谏之主;暮年以来,人觉得受佞之主。自元忠下狱,里巷恟恟,皆觉得陛下委信奸宄,斥逐贤能。忠臣义士,皆抚髀于私室而钳口于公朝,畏迕易之等意,徒取死而无益。方今赋役烦重,百姓凋弊,重以谗慝专恣,刑赏失中,窃恐民气不安,别生它变,争锋于朱雀门内,介入于大明殿前,陛下将何故谢之,何故御之?”易之等见其疏,大怒,欲杀之,赖朱敬则及凤阁舍人桓彦范、著作郎陆泽魏知古保救得免。

壬子,以天官侍郎韦嗣立为凤阁侍郎、同平章事。

以夏官侍郎宗楚客同平章事。

乙未,司礼少卿张同休、汴州刺史张昌期、尚方少监张昌仪皆坐赃下狱,命摆布台共鞫之;丙申,敕,张易之、张昌宗作威作福,亦命同鞫。辛丑,司刑正贾敬言奏:“张昌宗强市人田,应征铜二十斤。”制“可”。乙巳,御史大夫李承嘉、中丞桓彦范奏:“张同休兄弟赃共四千馀缗,张昌宗法应免官。”昌宗奏:“臣有功于国,所犯不至免官。”太后问诸宰相:“昌宗有功乎?”杨再思曰:“昌宗合神丹,圣躬服之有验,此莫大之功。”太后悦,赦昌宗罪,复其官。左补阙戴令言作《两脚狐赋》,以讥再思,再思出令言为长社令。

长安四年甲辰,公元七零四年春,正月,丙申,册拜右武卫将军阿史那怀道为西突厥十姓可汗。怀道,斛瑟罗之子也。

壬午,以相王府长史姚元崇兼知夏官尚书、同凤阁鸾台三品。

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苏味道谒归葬其父,制州县供葬事。味道因之侵毁村夫墓田,役使过分。监察御史萧至忠劾奏之,左迁坊州刺史。至忠,引之玄孙也。

甲午,太后还宫。

乙丑,以天官侍郎崔玄暐同平章事。

太后复税天下僧尼,作大像于白司马阪,令春官尚书武攸宁检校,糜费巨亿。李峤上疏,觉得:“天下编户,贫弱者众。造像钱见有一十七万馀缗,若将散施,人与一千,济得一十七万馀户。拯温饱之弊,省劳役之勤,顺诸佛慈悲之心,沾圣君亭育之意,人神胥悦,功德无穷。方作过先人缘,岂如见在果报!”监察御史张廷珪上疏谏曰:“臣以时政论之,则宜先边疆,蓄府库,养人力;以佛教论之,则宜救苦厄,灭诸相,崇有为。伏愿陛下察臣之愚,行佛之意,务以理为上,不以人废言。”太后为之罢役,仍召见廷珪,深赏慰之。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