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弼愿得亲王为之副,辛巳,以赵王系为天下兵马元帅,光弼副之,仍以光弼知诸节度行营。光弼以河东骑五百驰赴东都,夜,入其军。光弼治军严整,始至,号令一施,士卒、壁垒、旗号、出色皆变。是时朔方将士乐子仪之宽,惮光弼之严。

回纥以宁国公主无子,听归;丙辰,至京师。

甲午,以兵部侍郎吕謓同平章事,乙未,以中书侍郎、同平章事苗晋卿为太子太傅,王玙为刑部尚书,皆罢政事。以京兆尹李岘行吏部尚书,中书舍人兼礼部侍郎李揆为中书侍郎,及户部侍郎第五琦并同平章事。上于岘恩意尤厚,岘亦以经济为己任,军国大事多独决于岘。因而京师多盗,李辅国请选羽林骑士五百以备巡查。李揆上疏曰:“昔西汉以南北军相制,故周勃因南军入北军,遂安刘氏。皇朝置南、北牙,文武辨别,以相伺察。今以羽林代金吾警夜,忽有非常之变,将何故制之!”乃止。

郭子仪等九节度使围邺城,筑垒再重,穿堑三重,壅漳水灌之。城中井泉皆溢,构栈而居,自冬涉春,安庆绪死守以待史思明,食尽,一鼠直钱四千,淘墙及马矢以食马。人皆觉得克在朝夕,而诸军既无统帅,进退无所禀;城中人欲降者,碍水深,不得出。城久不下,高低崩溃。

凤翔马坊押官为劫,天兴尉谢夷甫捕杀之。其妻讼冤。李辅国素出飞龙厩,敕监察御史孙蓥鞫之,无冤。又使御史中丞崔伯阳、刑部侍郎李晔、大理卿权献鞫之,与蓥同。妻犹不平。又使侍御史承平毛若虚鞫之。若虚倾巧士,希辅国意,归咎夷甫。伯阳怒,召若虚诘问,欲劾奏之。若虚先自归于上,上匿若虚于帘下。伯阳寻至,言若虚附会中人,鞫狱不直。上怒,叱出之。伯阳贬高要尉,献贬桂阳尉,晔与凤翔尹严向皆贬岭下尉,蓥除名,长流播州。吏部尚书、同平章事李岘奏伯阳等无罪,责之太重;上觉得朋党,蒲月,辛巳,贬岘蜀州刺史。右散骑常侍韩择木入对,上谓之曰:“李岘欲擅权,今贬蜀州,朕自发用法太宽。”对曰:“李岘言直,非擅权。陛下宽之,只益圣德耳。”若虚寻除御史中丞,威振朝廷。

唐纪三十七(起屠维大渊献,尽上章困敦,凡二年)

初,潼关之败,思礼马中矢而毙,有骑卒眛厔张光晟上马授之,问其姓名,不告而去。思礼阴识其状貌,求之不获。及至河东,或谮代州刺史河西辛云京,思礼怒之,云京惧,不知所出。光晟时在云京麾下,曰:“光晟尝有德于王公,向来不敢言者,耻以此取赏耳。今使君有急,光晟请往见王公,必为使君解之。”云京喜,即遣之。光晟谒思礼,未及言,思礼识之,曰:“噫!子非吾故交乎?何相见之晚邪!”光晟以实告,思礼大喜,执其手,流涕曰:“吾之有本日,皆子力也,吾求子久矣。”引与同榻坐,约为兄弟。光晟因安闲言云京之冤。思礼曰:“云京过亦不细,本日特为故交舍之。”本日擢光晟为兵马使,赠金帛田宅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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