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八月,加仇士良观军容使。

立皇子峻为杞王。

癸巳,卢龙军乱,杀节度使史元忠,推牙将陈行泰主留务。

朝廷以回鹘屯天德、振武北境,以兵部郎中李拭为巡边使,察将帅可否。拭,鄜之子也。

十仲春,庚申,以何重顺知魏博留后事。

之前山南东道节度使、同平章事牛僧孺为太子太师。先是汉水溢,坏襄州民居。故李德裕觉得僧孺罪而废之。

十一月,李德裕上言:“今回鹘破亡,太和公主未知地点。若不遣使拜候,则蛮夷必谓国度降主虏庭,本非珍惜,既负公主,又伤虏情。请遣通事舍人苗缜赍诏诣温没斯,令传达公主,兼可卜温没斯逆顺之情。”从之。

初,德裕在淮南,敕召监军杨钦义。人皆言必知枢密,德裕待之无加礼,钦义心衔之。一旦,独延钦义,置酒中堂,情礼极厚。陈珍玩数床,罢酒,皆以赠之,钦义大喜过望。行至汴州,敕复还淮南,钦义尽以所饷归之。德裕曰:“此何直!”卒以与之。厥后钦义竟知枢密;德裕柄用,钦义很有力焉。

仲春,淮南节度使李绅入朝。丁丑,以绅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判度支。

萧太后徙居兴庆宫积庆殿,号积庆太后。

三月,甲戌,以御史大夫陈夷行动门下侍郎、同平章事。

故事,新天子即位,两省官同署名。上之即位也,谏议大夫裴夷直漏名,由是出为杭州刺史。

以魏博留后可重顺为节度使。

癸亥,以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崔郸同平章事,充西川节度使。

仲春,回鹘十三部近牙帐者立乌希特勒为乌介可汗,南保错子山。

初,陈行泰逐史元忠,遣监军傔以军中大将表来求节钺。李德裕曰:“河朔局势,臣所熟谙。比来朝廷遣使赐诏常太速,故军情遂固。若置之数月不问,必自生变。今请留监军傔,勿遣使以观之。”既而军中果杀行泰,立张绛,复求节钺,朝廷亦不问。会雄武军使张仲武起兵击绛,且遣军吏吴仲舒奉表诣京师,称绛惨虐,请以本军讨之。冬,十月,仲舒至京师。诏宰相问状,仲舒言:“行泰、绛皆旅客,故交心不附。仲武幽州旧将,性忠义,黄历,习戎事,民气向之。向者张绛初杀行泰,召仲武,欲以留务让之,牙中一二百人不成。仲武行至昌平,绛复却之。今计仲武才发雄武,军中已逐绛矣。”李德裕问:“雄军人卒多少?”对曰:“军士八百,外有上团五百人。”德裕曰:“兵少,何故建功?”对曰:“在得民气。苟民气不从,兵三万何益?”德裕又问:“万一不克,如何?”对曰:“幽州粮食皆在妫州及北边七镇,万一未能入,则据居庸关,绝其粮道,幽州自困矣!”德裕奏:“行泰、绛皆使大将上表,胁朝廷,邀节钺,故不成与。今仲武先自表请出兵为朝廷讨乱,与之则似驰名。”乃以仲武知卢龙留后。仲武寻克幽州。

天德军使田牟、监军韦仲平欲击回鹘以求功,奏称:“回鹘叛将嗢没斯等侵逼塞下,吐谷浑、沙陀、党项皆世与为仇,请自出兵摈除。”上命朝臣议之,议者皆觉得嗢没斯等叛可汗而来,不成受,宜如牟等所请,击之便。上以问宰相,李德裕觉得:“穷鸟入怀,犹当活之。况回鹘屡建大功,今为邻国所破,部落离散,穷无所归,远依天子,无秋毫犯塞,何如乘其困而击之!宜遣使者镇抚,运粮食以赐之,此汉宣帝以是服呼韩邪也。”陈夷行曰:“此所谓借寇兵资盗粮也,不如击之。”德裕曰:“彼吐谷浑等各有部落,见利则灵敏争进,倒霉则鸟惊鱼散,各走巢穴,安肯守死为国度用!明天德城兵才千馀,若战倒霉,城陷必矣。不若以恩德抚而安之,必不为患。纵使侵暴边疆,亦须俟征诸道大兵讨之,岂可独使天德击之乎!”时诏以鸿胪卿张贾为巡边使,使察回鹘情伪,未还。上问德裕曰:嗢没斯等请降,可保信乎?对曰:朝中之人,臣不敢保,况敢保数千里外蛮夷之心乎!然谓之叛将,则恐不成。若可汗在国,嗢没斯等帅众而来,则于体固不成受。今闻其国败乱无主,将相逃散,或奔吐蕃,或奔葛逻禄,惟此一支远依大国。观其表辞,危迫诚心,岂可谓之叛将乎!况嗢没斯等自客岁玄月至天德,本年仲春始立乌介,自无君臣之分。愿且诏河东、振武严兵保境以备之,俟其攻犯城镇,然后以动力驱除。或于吐谷浑等部中小有抄掠,听自仇报,亦未可助以官军。仍诏田牟、仲平毋得邀功肇事,常令不失大信,怀柔得宜,彼虽蛮夷,必知戴德。辛酉,诏田牟约勒将士及杂虏,毋得先犯回鹘。玄月,戊辰朔,诏河东、振武严兵以备之。牟,布之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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