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申,敕中外之臣毋得献鹰犬奇玩之类。

明宗圣德和武钦孝天子上之下

壬申,初令百官每五日起居,转对奏事。

乙巳,敕:“朕二名,但不连称,皆无所避。”

蜀百官至洛阳,永平节度使兼侍中马全曰:“国亡至此,生不如死!”不食而卒。以平章事王锴等为诸州府刺史、少尹、判官、司马,亦有复归蜀者。

甲寅,大赦,改元。量留后宫百人,寺人三十人,教坊百人,鹰坊二十人,御厨五十人,自馀任从所适。诸司使务驰名无实者皆废之。分遣诸军就食近畿,以省馈运。除夏、秋税省耗。节度、防备等使,正、至、端5、降诞四节听贡奉,毋得敛百姓;刺史以下不得贡奉。选入先遭涂毁文书者,令三铨止除诈伪,馀复古规。

百官三笺请嗣源监国,嗣源乃许之。甲午,入居兴圣宫,始受百官班见。命令称教,百官称之曰殿下。庄宗后宫存者犹千馀人,宣徽使选其美少者数百献于监国,监国曰:“奚用此为!”对曰:“宫中职掌不成阙也。”监国曰:“宫中职掌宜谙故事,此辈安知!”乃悉用老旧之人补之,其少年者皆出归其亲戚,无亲戚者任其所适。蜀中所送宫人亦准此。

安重诲恃恩骄横,殿直马耽搁冲前导,斩之于马前,御史大夫李琪以闻。秋,七月,重诲白帝下诏,称延陵突重臣,戒谕中外。

有司议即位礼。李绍真、孔循觉得唐运已尽,宜自建国号。监国问摆布:“何谓国号?”对曰:“先帝赐姓于唐,为唐复仇,继昭宗后,故称唐。今梁朝之人不欲殿下称唐耳。”监国曰:“吾年十三事献祖,献祖以吾宗属,视吾犹子。又事武皇垂三十年,先帝垂二十年,经纶攻战,何尝不预;武皇之基业则吾之基业也,先帝之天下则吾之天下也,安有同家而异国乎!”令在朝更议。吏部尚书李琪曰:“若改国号,则先帝遂为路人,梓宫安所托乎!不唯殿下忘三世旧君,吾曹为人臣者能自安乎!前代以旁支入继多矣,宜用嗣子柩前即位之礼。”众从之。丙午,监国自兴圣宫赴西宫,服斩衰,于柩前即天子位,百官缟素。既而御衮冕受册,百官吉服称贺。

天成元年丙戌,公元九二六年夏,四月,丁亥朔,严办将发,马队陈于宣仁门外,步兵陈于五凤门外。从马直批示使郭从谦不知睦王存乿已死,欲奉之以反叛,帅所部兵自营中露刃大喊,与黄甲两军攻兴教门。帝方食,闻变,帅诸王及近卫马队击之,逐乱兵出门,时蕃汉马步使朱守殷将马队在外,帝遣中使急召之,欲与同击贼;守殷不至,引兵憩于北邙茂林之下。乱兵焚兴教门,缘城而入,近臣老将皆释甲潜遁,独散员都批示使李彦卿及宿卫军校何福进、王全斌等十馀人力战。俄而帝为流矢所中,鹰坊人善友扶帝自门楼下,至绛霄庑下,抽矢,渴懑求水,皇后不自省视,遣宦者进酪,斯须,帝殂。李彦卿等恸哭而去,摆布皆散,善友敛庑下乐器覆帝尸而焚之。彦卿,存审之子;福进、全斌放皆太原人也。刘后囊金宝系马鞍,与申王存屋及李绍荣引七百骑,焚喜庆殿,自师子门出走。通王存确、雅王存纪奔南山。宫人多逃散,朱守殷入宫,选宫人三十馀人,各令自取乐器珍玩,内于其家。因而诸军大掠都城。是日,李嗣源至罂子谷,闻之,恸哭,谓诸将曰:“主上素得士心,正为群小蔽惑至此,今吾将安归乎!”戊子,朱守殷遣使驰白嗣源,以“都城大乱,诸军焚劫不已,愿亟来救之!”乙丑,嗣源入洛阳,止于私第,禁焚劫,拾庄宗骨于灰烬当中而殡之。嗣源之入邺也,前直批示使平遥侯益脱身归洛阳,庄宗抚之流涕。至是,益自缚请罪;嗣源曰:“乐为臣尽节,又何罪也!”使复其职。嗣源谓朱守殷曰:“公善巡徼,以待魏王。淑妃、德妃在宫,供应尤宜丰备。吾俟山陵毕,社稷有奉,则归藩为国度抜御北方耳。”是日,豆卢革帅百官上笺劝进,嗣源面谕之曰:“吾奉诏讨贼,不幸部曲叛散;欲入朝自诉,又为绍荣所隔,披猖至此。吾本无贰心,诸群遽尔见推,殊非相悉,愿勿言也!”革等固请,嗣源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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