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辰夜,夏州城上举火,比明,杂虏数千骑救之,安从进遣前锋使宋温击走之。

太仆少卿致仕何泽见上寝疾,秦王从荣权势方盛,冀己复进用,表请立从荣为太子。上览表泣下,私谓摆布曰:“群臣请立太子,朕当归老太原旧第耳。”不得已,丙戌,诏宰相枢密使议之。丁卯,从荣见上,言曰:“窃闻有奸人请立臣为太子;臣幼小,且愿学治军民,不肯当此名。”上曰:“群臣所欲也。”从荣退,见范延光、赵延寿曰:“在朝欲以吾为太子,是欲夺我兵柄,幽之东宫耳。”延光等知上意,且惧从荣之言,即具以白上;辛未,制以从荣为天下兵马大元帅。

壬申,大理少卿康澄上疏曰:“臣闻儿歌非祸福之本,妖祥岂枯荣之源!故雊雉升鼎而桑谷生朝,不能止殷宗之盛;神马长嘶而玉龟告兆,不能延晋祚之长。是知国度有不敷惧者五,有深可畏者六:阴阳不调不敷惧,三辰失行不敷惧,小人讹言不敷惧,山崩川涸不敷惧,蟊贼伤稼不敷惧;贤人藏匿深可畏,四民迁业深可畏,高低相徇深可畏,廉耻道消深可畏,毁誉乱真深可畏,直言蔑闻深可畏。不敷惧者,愿陛下存而勿论;深可畏者,愿陛下修而靡忒。”优诏奖之。秦王从荣为人虎睨,轻浮峻急;既判六军诸卫事,复参朝政,多娇纵犯警。初,安重诲为枢密使,上专属任之。从荣及宋王从厚自襁褓与之亲狎,虽典兵,常为重诲所制,畏事之。重诲死,王淑妃与宣徽使孟汉琼鼓吹帝命,范延光、赵延寿为枢密使,从荣皆轻侮之。河阳节度使、同平章事石敬瑭兼六军诸卫副使,其妻永宁公主与从荣异母,素相憎疾。从荣以从厚申明出己右,尤忌之;从厚善以卑弱奉之,故嫌隙不过见。石敬瑭不欲与从荣同事,常思外补以避之。范延光、赵延寿亦虑及祸,屡辞秘密,请与旧臣迭为之,上不准。会契丹欲犯境,上命择帅臣镇河东,延光、延寿皆曰:“当今帅臣可往者,独石敬瑭、康义诚耳。”敬瑭亦愿行,上即命除之。既受诏,不落六军副使,敬瑭复辞,上乃以宣徽使朱弘昭知山南东道,代义诚诣阙。

大同节度使张敬达聚兵关键,契丹竟不敢南下而还。敬达,代州人也。

后唐纪七(起玄黓执徐七月,尽阏逢敦牂闰正月,凡一年有奇)

帝欲加宣徽使、判三司冯趕同平章事;趕父名章。在朝误引故事,庚寅,加趕同中书门下二品,充三司使。

闽王璾立子继鹏为福王,充宝皇宫使。蒲月,戊寅,立皇子从珂为潞王,从益为许王,从子天平节度使从温为兖王,护国节度使从璋为洋王,成德节度使从敏为泾王。

十一月,辛巳,以三司使孟秸为忠武节度使,以忠武节度使冯趕充宣徽南院使,判三司。鹄本词讼吏,与范延光乡里厚善,数年间引擢至节度使;上虽知其太速,然不能违也。

初,契丹既强,寇抄卢龙诸州皆遍,幽州城门以外,虏骑充满。每自涿州运粮入幽州,虏多伏兵于阎沟,掠夺之。及赵德钧为节度使,城阎沟而戍之,为良乡县,粮道稍通。幽州东十里以外,人不敢樵牧;德钧于州东五十里城潞县而戍之,近州之民始得稼穑。至是,又于州东北百馀里城三河县以通蓟州运路,虏骑来争,德钧击却之。玄月,庚辰朔,奏城三河毕。边人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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