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赠李赞华燕王,遣使送其丧返国。

帝闻平卢节度使房知温卒,遣天平节度使王建立将兵巡抚青州。

德钧见述律太后,悉以所赉宝货并籍其田宅献之,太后问曰:“汝近者何为往太原?”德钧曰:“奉唐主之命。”太后指天曰:“汝从吾儿求为天子,何亡语邪!”又自指其心曰:“此不成欺也。”又曰:“吾儿将行,吾戒之云:赵大王若引兵北向渝关,亟须引归,太原可救也。汝欲为天子,何不先击退吾儿,徐图亦未晚。汝为人臣,既负其主,不能击敌,又欲乘乱邀利,所为如此,何脸孔复求生乎?”德钧昂首不能对。又问:“器玩在此,田宅安在?”德钧曰:“在幽州。”太后曰:“幽州今属谁?”德钧曰:“属太后。”太后曰:“但是又何献焉?”德钧益惭。自是郁郁未几食,逾年而卒。张砺与延寿俱入契丹,契丹主复觉得翰林学士。

己卯,帝至河阳,苌从简迎降,舟楫已具。彰圣军执刘在明以降,帝释之,使复其所。

追废唐主为庶人。

洛阳闻北军败,众心大震,居人四出,逃窜山谷。门者请禁之,河南尹雍王重美曰:“国度多难,未能为百姓主,又禁其求生,徒增恶名耳;不若听其自便,事宁自还。”乃出令任从所适,众心差安。

唐主命马军都批示使宋审虔、步军都批示使符彦饶、河阳节度使张彦琪、宣徽南院使刘延朗将千馀骑至白马阪行战地,有五十馀骑渡河奔于北军。诸将谓审虔曰:“何地不成战,谁肯立于此?”乃还。庚辰,唐主又与四将议复向河阳,而将校皆已飞状迎帝。帝虑唐主西奔,遣契丹千骑扼渑池。辛巳,唐主与曹太后、刘皇后、雍王重美及宋审虔等携传国宝登玄武楼自焚,皇后积薪欲烧宫室,重美谏曰:“新天子至,必不露居,他日重劳民力;死而遗怨,将安用之!”乃止。王淑妃谓太后曰:“事急矣,宜且避匿,以俟姑夫。”太后曰:“吾子孙妇女一朝至此,何忍独生!妹自勉之。”淑妃乃与许王从益匿于球场,获免。是日晚,帝入洛阳,止于旧第。唐兵皆解甲待罪,帝慰而释之。帝命刘知远摆设都城,知远分汉军使还营,馆契丹于天宫寺,城中寂然,无敢犯令。士民避乱窜匿者,数日皆还复业。

改兴唐府曰广晋府。

初,张敬达既出师,唐主遣左金吾大将军历山高汉筠守晋州。敬达死,建雄节度使田承肇帅众攻汉筠于府署,汉筠开门延承肇入,安闲谓曰:“仆与公俱受朝寄,何相迫如此?”承肇曰:“欲营私为节度使。”汉筠曰:“仆老矣,义不为乱首,死生惟公所处。”承肇目摆布欲杀之,军士投刃于地曰:“高金吾累朝宿德,何如害之!”承肇乃谢曰:“与公戏耳。”听汉筠归洛阳。帝遇诸涂,曰:“朕忧卿为乱兵所伤,今见卿甚喜。”

契丹主谓帝曰:“桑维翰尽忠于汝,宜觉得相。”丙寅,以赵莹为门下侍郎,桑维翰为中书侍郎,并同平章事;维翰仍权知枢密使事。以杨光远为侍卫马步军都批示使,以刘知远为保义节度使、侍卫马步军都虞侯。帝与契丹主将引兵而南,欲留一子守河东,咨于契丹主,契丹主令帝尽出诸子,自择之。帝兄子重贵,父敬儒早卒,帝养觉得子,貌类帝而短小,契丹主指之曰:“此大目者可也。”乃以重贵为北京留守、太原尹、河东节度使。契丹以其将高谟翰为前锋,与降卒偕进。丁卯,至团柏,与唐兵战,赵德钧、赵延寿先循,符彦饶、张彦琦、刘延朗、刘在明继之,士卒大溃,相腾践死者万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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