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掌心被割得血肉恍惚,从指缝间淌出血液,他也浑然不感觉疼。
“说啊!”薄夜渊掐着她的下颌气愤诘责,“你恨到要杀我?狼心狗肺的女人,我对你那么好!你叛变我,全天下的男人你恰好找了北堂枫!现在还要杀我――”
带血的刀片落下来,被他接在手里,死死地攥进手中。
绝美、破裂。
正在换床单的仆人看到浴室门被撞开,薄夜渊丢了魂一样抱着湿漉漉的黎七羽冲出来:“大夫!!!!”
好美……仆人盯着黎七羽绝美的脸发楞,涂抹到腿上的时候,惊叫了起来,“少……少爷!血……少奶奶下身在流血……不是我弄的――”
大夫用了止痛药,又逼迫灌她吞下心脏药,那种绞痛感才缓了很多。
她痉挛痛苦地躺着,喉咙没有吞咽。
薄夜渊想到她咬着刀片,跟他冒死那一幕,仿佛被心脏病感染了,也狠恶抽搐疼了起来。
怀里的女人伤痕累累,像被他残虐坏掉的玩偶。
黎七羽好痛啊,心脏里的筋脉都仿佛扭了起来,拉扯着,痛得难以喘气。
薄夜渊按住一向在抖的大手,嘴角扯出嘲笑。他甚么场面没见过,甚么时候惊骇过?就算当年他面对行未到临的灭亡,小小年纪已能淡然处之。可现在,他怕了,像风寒入骨,从骨子里冒出的惧意。
她嘴角被划破的伤口,还在一点点地泌着血。
夜色喧闹。
“那么恨我?想杀我?”薄夜渊喉咙里恍惚地溢出震惊,“黎七羽!你够种!”
黎七羽被谨慎放在床上,薄夜渊探她的鼻息,又伸手去掐她的人中。
黎七羽身上的伤他没法亲身擦药,唤了仆人照顾。
绝美的女人柔滑粉红,好像被暴雨培植过的花瓣……
“黎七羽,我不准你有事!”
大夫提着医药箱赶来,看到少爷双手抓住头发,寂然坐在椅子上。
她浑身白净的肌肤,多处被摩擦出的伤痕。
薄夜渊脑筋放空,猛地从水中将她捞出来,她一只小手还保持着按在心脏上的姿式。
恰好耳边另有如雷的声音,炸得她头痛欲裂。
薄夜渊用毛巾擦着她额头的汗,她嘴角的伤口开得有些大,固然擦了止血药,那豁口还是让他看得触目心惊。
锥心砭骨的痛觉,大略就是如此了吧。
黎七羽眼神倔强,死死咬在嘴里,她柔滑的唇瓣绘着素净的红。
凉进骨子里的寒意。
别说接吻、用饭,伤口好之前她连说话都疼。
心脏像上了绞刑架,痛得她颤栗不止。
薄夜渊虎口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张了嘴……
大夫吓得差点一脚跌倒。
薄夜渊去倒水,大掌竟止不住地发颤,如何也没法节制住本身,失手打翻杯子,连水壶也抓不稳……
黎七羽很痛,哪怕昏倒了,在甜睡中也俄然痛得抽搐。
薄夜渊抱起她在怀里,差点一个打滑摔在地上。
翻开她的嘴,公然看到她内里也受伤了……
薄夜渊拿着被子,谨慎地将她包起来。
……
薄夜渊手忙脚乱地从抽屉里找出心脏药,掰开她的嘴,将药丸丢出来让她吃。
她是造物主偏疼的宠儿,可白净肌肤斑班驳驳,充满伤痕。上帝看到也会肉痛可惜!
僵白的小脸溺进牛奶水中,没有一丝生息。
她嘴角分裂的口儿,淌出的鲜血一滴滴落在他胸口,灼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