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惜?”那声音仿佛有些讶异,不知怎的停顿了下,又说道:“阎氏你且抬开端来让本官看看?”
再说倪溪,一人在衙门口等候,也不晓得过了多久,终究听到内里有人出来传唤。
郑屠如何能够是好人, 这不是在睁眼说瞎话吗?倪溪一惊,赶紧昂首说道:“奴敢包管奴所说句句失实。”
只见公堂之上,氛围严肃厉静。摆布都立着两排杂役,正中间坐着一个身穿官服的男人,在他身后横着一块匾,匾上誊写四个大字“明镜高悬”。
“那郑屠我识得,不是那为非作歹之人, 你这妇人, 如安在此胡言乱语, 歪曲好人。”
明显说话的态度很倔强,倪溪却恰好低垂着眉眼让人实在生不起气来。
“但是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雷姓都头又问道。
提及倪溪,雷横也颇觉无法,臭着脸说道:“我已经承诺了她去禀知县老爷。”
倪溪道了个谢后, 便在衙门口等候。
雷姓都头听了, 问道:“你要状告的那恶人是谁?”
时文彬倒是停下了操琴的手,问道:“何事?”
想着时文彬初来乍到,对郓城县的一些人和事不是多体味,雷横便谨慎翼翼的把话略加润色了一番。
衙役领命,只是念在倪溪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放柔了语气说道:“小娘子还是请回吧。”
两人说完这番话后,雷横才去了后院,穿过厅堂,走几步路就到了。还没进门,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婉转的琴声。
倪溪现在是看出来了,这姓雷的都头就是在包庇那郑屠,俄然想起先前有人给她说过,郑屠与县衙里的都头称兄道弟,想必就是这位雷都头了。
这日衙门无事,时文彬便有了闲情逸致在后院操琴作乐。
他赶紧让衙役拉紧了倪溪,放缓了语气劝道:“罢了,你这是做甚,我去禀了老爷便是。”
天井宽广,院子中心那颗槐树尤其显眼,恰是暮秋的季候,树叶金黄,风一吹起细叶簌簌,随风飘舞。
“奴要状告那郑大户。”她的声音干脆利落。
雷横被那一眼看的心惊胆战,不敢再多说甚么了。
那男人一双丹凤眼卧蚕眉,唇方口正,天庭饱满,固然边幅浅显,看起来却非常志气轩昂。
雷横顺手掂了掂,这才暴露了点笑意说道:“郑屠是我兄弟,天然该帮他。不过详细还得知县老爷定夺,我极力而为。”
雷姓都头倒是不信,霸道的教唆两边衙役:“把这妇人叉下去,休让她再混闹。”
就是,倪溪心想此人肤色也太黑了些吧,像是在地里干活的庄稼汉了。只是看他的穿戴打扮,到像是个书吏文职类的公人。
可那衙役见倪溪神情当真, 实在是不似作伪, 他踌躇了下, 说道:“小人没法做主, 本日雷都头当值,此事需先禀明都头才可。”
他又闷声说道:“不过知县老爷见不见你,我就不晓得了。”
“那郑屠常日为人和睦爱邻,不是那欺男霸女之人,那妇人此举倒像是在诬赖。”
妇人上诉,还是如此年青的妇人, 实为罕见。
雷横回道:“那妇人说是状元桥下的郑屠,”
说罢,便作势要便门口那根红漆柱子上撞去。
雷横忙恭敬的上前说道:“衙门口有一妇人,各式乞赖说甚么被恶人欺辱要诉告那恶人,小人没体例了这才来打搅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