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甚么?就是梅家那孤女,桂五逼着梅童生取出嫁奁与地,如何就没想着你们家老迈还没说亲?甘愿便宜了那毛也没长齐的奶娃子,也没有想着你这个好亲戚!”杨银柱抱怨道。
杜里正眼皮也不抬:“老太太莫非在谈笑话,我能给拿甚么主张?这到底是如何回事,没头没尾的我还胡涂着。”
杜家客堂,杜里正坐在主位上,常日里弥勒似的笑容收了,端着一盏茶,不知想些甚么。
好好一场村会,虎头蛇尾。
当年桂家是如何对李家的,那真是能照顾的都照顾到;反观杜家这边,除了当初做聘礼的十亩地,竟是大放手。老太太倒是不想想,有之前桂家的前车之鉴在,杜里正这个聪明人肯对便宜岳家掏心掏肺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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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陪坐在一边,一会儿看看丈夫,一会儿看看几个娘家人,神采带了不安。
换做其别人家,守着这些亩地,好好侍弄,这日子只要过得越来越好的,偏生李老太太能把钱,却不能教子,儿孙都是混子,抄手不下田,只好将家里的地佃出去,支出虽说少了一半,可嚼用也够了。
杨金柱吓了一跳:“真的是你不成?那但是二十几棵十年上的杨树,加起来值好几贯钱,够判大刑了!你快赔了钱出来,我去与桂五好好说。”
李发财担忧,有那一贯钱引着,用不了多久,村里人就能顺着蛛丝马迹查到他头上,到了阿谁时候妹夫不护着,桂家真要将本身送官如何办?
桂五眯了眯眼道:“我叫人在镇上盯了杜七郎,总不能每次都让人算在头里后再见招拆招,也要让他有所顾忌才会诚恳……”
李发财立时怂了:“别啊,妹夫,你可不能不管我!桂家老五不是个好的,那是真敢胡来的主儿,真要有个进牢的大舅,这七郎面上也无光不是。”
李发财嘴硬道:“如何能叫偷呢?桂家欠着李家一条性命,拿他们家几棵木头如何了?都是破杨木,真不值几个钱。”
李家有李老太太在,是个守家精,虽说是孀妇赋闲的,可暮年靠着桂家,十几亩地都保住了;比及厥后与杜家攀亲,杜里正也是送了十亩地做聘礼,如此算下来,李家就有小三十亩地。
李老太太并不感觉是自家名声吓退了媒人,只当那些有闺女的人家嫌贫爱富,早就对女后代婿不满。
杨金柱不解道:“五表弟是长辈,大春一个当侄的就是当听话啊,这有甚么可挑理的?”
杨金柱踌躇了一下,道:“要不然你还是别跟着参合了……李发财是怂货,他家老太太泼,大小子又是敢下死手的!”
杜里正面色一寒:“这时候想起七郎的脸面?你偷木头、卖木头的时候怎没有想起七郎的脸面?”
杨银柱听了,非常不测,打量大哥一眼道:“我还觉得你甚么都偏着桂家,可贵啊,还晓得我是你弟弟。”
对于比本身还大了十几岁的妹夫,李发财暮年也耍过恶棍,想要占占便宜,被清算两回长了记性,实不敢端大舅哥的谱,可就如许被撇到一边,他又不甘心。
李发财没有回家,而是祖孙三代一起去了杜家大宅。
为了不被其别人抢先,木家村稍稍有些门道的村民都活动开来,一时之间还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盯着杨家人感觉有所收成,盯着李发财的村民则不免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