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丁点儿大的院子,就是睡实的人也该闹醒了。
梅小八已经登陆,将怀中白鲢放进木桶,笑嘻嘻道:“今儿运气好哩,逮住了大师伙,中午让姑姑烧鱼吃!”
桂二奶奶面上暴露悔意,桂五脚步顿了顿,挑了帘子进了配房。
江氏没有出来,大师都望向西厢。
桂重阳见梅小八头发还滴水,道:“从速穿了衣服,到底是入秋了,别着凉!家里人少,这些东西尽够吃了。”
桂重阳见他兴趣勃勃,也不肯意绝望,便点头道:“那可说好了,再摸几个就行了,不能玩起来就没个准。”
梅小八倒是看着那些河蚌,不甘心道:“没事,现在大上午的日头足足的,这河蚌汤才鲜哩,我再摸几个!”
那些光屁股顽童见到桂重阳都有些拘束,不过见他对梅小八和和蔼气,也安闲几分。目睹梅小八下水了,就一个一个下饺子似的,跳到河里,笑闹一片。
恰好梅朵过来,闻言来了兴趣:“要去镇上吗?我正想要加两个花腔子,我们去镇上吧。”
桂五心中大恨,望向桂四奶奶面上带了不善。
桂四奶奶不觉得意,晓得有桂二奶奶横在这里,再说下去也没滋味,便道:“好,好,都是我瞎咧咧,对不住二嫂子,二嫂子消消气,赶明儿我再来寻二嫂子说话!“说罢,不待桂二奶奶回话,立时倒腾着小胖腿走了。
桂重阳一听,来了兴趣:“我去找小八。”
“八哥好短长,八哥抓了大鱼了!”一个小孩鼓掌道。
桂重阳摇点头,踌躇了一下,道:“姑姑,五叔五婶如果一向没有孩子如何办?”
目睹桂重阳兴趣勃勃地去二房,低头沮丧地返来,梅氏少不得过一句,道:“不是畴昔选开业日子吗?这是没有安妥的?”
像甚么抓鸡放羊、摸泥鳅捡河蚌如许的村居糊口,桂重阳之前只从书上看过。
之前相邻的两处小宅中,桂重阳选了旧宅,可有桂五在,到处全面,已经令人清算出来,能够住人了。
桂重阳将一年没沾荤腥了,想想烧鱼的香味也是口齿生津,不过随后想起“老爸”,又禁止了,蹲在木桶前,带了几分猎奇道:“这泥鳅如何吃?河蚌如何吃?”
桂二奶奶立时关了大门,尤自忿忿道:“都是黑了心肝的东西,老天爷有眼,让他们穷死才真好呢!”
梅小八从小就会摸泥鳅,每年从端五节后能下水到重阳节水凉,要摸上几个月泥鳅河蚌,家里吃也吃不完,秋氏就晒干了存起来。
“摸泥鳅去了,说是现在泥鳅肥呢。”梅朵道。
桂二奶奶冷哼道:“今后再听你瞎咧咧,看老婆子不大耳光子扇你!“
比及了木家村,抓鸡这一条桂重阳试过来,撵着跑也是白跑,只剩下一地鸡毛,普通人还真是抓不到。
没比及河边,就听到一阵孩子喧闹。
现在想想,只要家里烧泥鳅的时候,本身能用饭配菜。梅小八莫名想到这个,不由怔住,随即甩甩头,丢到脑后。
梅氏闻言,也跟着忧愁。
“泥鳅炖豆腐,要不就晒了,夏季做鱼酱!”梅小八道:“这河蚌少呢,别看个头大,能吃的只要半个小手指大,想要凑一盘,还得再摸。”
“收成丰富啊!”桂重阳伸出大拇指,由衷赞道:“小八好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