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没有多问，把她放到腿上安抚。
因而江衡便命人下去安插，未几时一艘气度华贵的画舫停在他们面前，江衡握着她的手往上走，“传闻江面上弄月会更美。”
她对劲洋洋，鼻子的确要翘到天上去。
江衡笑了笑，“想去画舫上看看么？”
陶嫤从江衡怀里下来，实在看不下去了，拉着江衡的袖子：“魏王娘舅别打他了……让我跟他说几句话吧。”
江上风大，又是春季，没一会儿就北风侵体。江衡担忧她着凉，带她走回船舱，坐下用膳。
她扶着船舱，把刚才吃进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江衡给她顺背，又用袖子擦了擦她的嘴角，“如果不舒畅我们就归去。”
江面飘着成千数百的河灯，各种百般的性状，有如星子装点的银河，熠熠生辉，亮如白天。不远处停着好几艘精彩的画舫，画舫灯火透明，能看清窗牖上歪倾斜斜的影子，能够设想内里是何种欢闹。
她头也不抬，一本端庄地答复：“我想让魏王娘舅永久快欢愉乐。”
大略是刚才被江衡那一脚踢得狠了，这会又被陶嫤刺激，他尚未缓过来。
周溥那里能跟他相提并论，如果被他打一顿，估计会落得半身不遂。
陶嫤弯眸笑道：“这还用说吗？除了我，另有谁情愿跟着你？”
陶嫤见他又在入迷，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在想甚么？”
劈面画舫往这边驶来，眼瞅着就要跟他们交代上，陶嫤转头便逃回船舱，恰好江衡往这边走来，她扑进他的怀里，“魏王娘舅我们快归去吧！”
她抿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周溥点头。
往年中秋都是在宫里跟文武百官一起过的，江衡早就烦厌了，恰好陶嫤也不肯意留在宫内，因而两人便筹议好，提早出宫到曲江边来。
他搂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蹭了蹭，“我很欢畅，真的。”
她猜想是因为慧王的事，平白无端少了一个手足兄弟，任谁都不会欢畅，她表示很能了解。因而陶嫤便想体例让他欢畅，马车停在曲江上游，她带着他往前走，指着前面河灯灿烂的江面，“魏王娘舅快看，河岸多标致，玉轮好圆！”
江衡见她神奥秘秘的，忍不住问：“你写了甚么？”
他拿过另一盏灯，学她的模样也写下一句话，蹲在她身边放入曲江中。
桌上的饭菜是萃玉楼送来的，精美适口，有陶嫤这阵子最爱吃的糖醋腌萝卜。恰好她胃口不好，夹着吃了两口，又喝了两口山药乌鸡汤。桌上有新酿的梅子酒，江衡给她倒了小半杯，“少喝一点。”
她听话地点头，目送他走到画舫另一头。
*
江衡顺着她往前走，昂首一看，玉轮又圆又大，好似银盘。
一起上江衡兴趣不高，陶嫤一眼就能看出来。
周溥的目光落在他怀里的陶嫤身上，刚强地看着，似是有话要说。
四目相对，陶嫤惊诧不已。
他顿了一下，再次点头。
他一向守着她，看着她，早就把她放在内心了。可惜藏得太深，当终有一天曝露在她面前的时候，竟感觉有些尴尬。他沉默了好久，豁然一笑，点了下头。
陶嫤跟着他走上船头，船舱里早已筹办好美酒美食，没有别的人，只要他们两个和一个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