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火药这类玩意乡村里各处都是,这秃顶本来是在外替人开石矿的,受了气感觉窝囊,归去灌了两口酒拿着火药包到这儿来寻事了。我爹也是个明白人,为这么点事闹出性命那不值当,他也想明天就这么算了,因而号召了一下道:“都清算清算,你在这儿跟我横没甚么用,你要真想闹,放动手里的东西咱爷们一对一,是个男人就放马过来。如果来楞的,我也不陪你,顶多你也就是个孬种。”
我在现场那是纯粹看热烈去的,可查文斌不是,他整天锁着个眉头,一脸担忧的模样。白日在这里看人挖墓,早晨他还要上山看星象,我说他这是整天跟死人打交道打多了都快憋出病来了。
这是查文斌和何老的第一次照面,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熟谙,乃至不晓得对方的姓名,谁也不想多少年后他们会成为忘年交,当然了这也是后话了。
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人,我爹号召道:“我们走。”
浙西北的这几个小山村何曾如许热烈过,小河里的水被改了道,曾经整日不见光的柳树窝被围了个里外三层,一些穿戴礼服白大褂的年青人拿着小竹签每日在那被炸开的豁口里进收支出,因为顾传授的干系,在他们工棚没有搭建好前何老也就住在了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