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将静脉血管的位置表示给十一看:“你用手压着这里,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止血的草药,记取别放手,也别太用力。”
十一依言接办。未几会儿,卿尘拿着些绿色的山草返来,洗净碾碎敷在那人伤口处,换了块洁净的布重新按压包扎,那血公然逐步止住。
卿尘点点头,很快用小刀将披风相对洁净些的里料裁下一幅,分作几块,就着一旁的净水洗了手,然后接过十一递来的酒壶,蘸了酒将刀子擦拭一番,谨慎地将伤口四周的衣服分裂,全部伤口便闪现在面前。
卿尘正愣愕间,听他沉声道:“十一,拔了这箭。”
十一愣了愣:“灶房?好,我看看去。”话题的转移让他临时忽视了卿尘眸中的非常,并未多加诘问。
那人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符样的东西交给他:“你见机行事,脱手吧。”
那样清冷的声音,在民气中倏然划过,带来些许不测。卿尘没想到他会信她,回望一眼,接过十一递来的小刀。这刀动手略沉,锋刃窄薄,相称锋利,虽不能和外科手术刀比,但也可用。
不管十一在外一脸哭笑不得,她自顾自入屋配药。种类繁多的草药有些她之前便熟谙,有些是按照获得的影象才晓得,在需求的时候俄然便会冒出来,经常叫人措手不及。她思考着细心遴选药材,亦尽量适应着那些本来不属于她的东西,涓滴不敢草率,半晌后,冷不防十一掀帘道:“哈,成了。”
三人一边谈笑,一边向前走来。卿尘心下惶恐,看他们描述似是军中之人,言语当中却绝非善类。她被迫一步步后退,对方不疾不徐地逼近,渐渐将她逼向水边,却并不急着脱手抓人,脸上尽是淫邪玩弄的奸笑。
卿尘步入灶房,看着炉火不觉得然地挑挑纤眉,道:“哦?那么烧饭的事情想必也难不倒十一少爷,那边有米有菜,奉求了。”说着趁十一愣神,抬手一拍他肩头的伤口,在十一哎哟痛喊时举起手中药瓶,“还是先看看你的伤吧。”
此时,身畔俄然响起微弱的破风声,岸边哧哧两道激响异化一声惨叫,有个清冷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道:“伸手!”
十一又看了她一眼,目中颇带探听。卿尘见他欲言又止,干脆抬眸道:“有些事你不说,我不问,我不能说的,你能不能也不要诘问?你我皆无歹意,却又各存苦处,就当我们扯平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