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为甚么要暗害皇嗣，是谁教唆你这么做的？”耶冷颢羿话锋一转，将视野牢固在竹儿身上。
“皇后，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太后冲福苼使了个眼色，命她上前拦了她的脚步。
耶冷颢羿本想命人经验竹儿的无礼，忽被太后用手势制止住了，便只好作罢，由她往下说。
“无人教唆你一个小小的宫婢怎会如此胆小妄为？你莫非不知暗害皇嗣是砍头的大罪吗？”耶冷颢羿猛一挑眉，用力一甩衣袖，神采也愈见狠戾。
“大胆奴婢，你胆敢对贵妃无礼？”竺苓出声痛斥竹儿的以下犯上。
“既是如此，是甚么使你冒着杀头的极刑，暗害皇嗣？”耶冷颢羿紧盯着跪在地上的竹儿，深锁眉心，百思不得其解。
竹儿仇恨地瞪着嘉贵妃，悲戚道：“出错？就因为她没有预先给你备茶，你就命人活活将她打死，不幸她只是一个只要十三岁的如花少女，就这么丢了性命，莫说这事错不在她，就算有错，也不该遭到如此重的科罚，连命都不保，像你如许心狠手辣，滥用私刑，视人道命如草芥的毒妇，底子不配做贵妃。”归正已是难逃一死，竹儿干脆豁了出去，把憋在心底已久的话全数抖了出来。
见母后发怒，耶冷颢羿只好服软：“儿臣不敢，只是这件事关乎严峻，可否容儿臣询问几句？”
“奴婢出错，理应受罚，你到哀家身边来。”太后脸上安静无波，仿佛对如许的景象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如果无人教唆，面前这个因为惊骇而浑身颤抖的小宫婢会作出这等掉脑袋丢性命的大事，不管如何也是叫人难以信赖的。
“母后，您的意义是这小宫女是凶手？”耶冷颢羿猜疑地打量了竹儿好几秒，见她身上背着个小承担，神情惊惧不已，看起来倒像是做了见不得人的负苦衷般，但这事未免也太偶合了？
“够了，别打了。”箬心看不下去了，上前欲护竹儿。
竹儿被打得晕晕乎乎，双颊痛得她几近背过气去，她艰巨地爬动着嘴唇，断断续续道：“这……这件……件事确……确是奴……奴婢一……一人所为，无……无人指……教唆，只……只因奴婢恨……恨极了嘉……嘉贵妃，她……她害……害死了奴婢的妹……mm，奴……奴婢一……一向想报……报仇，奴……奴婢便趁出……出宫的时……时候去药铺买……买了红花，等……等候机……机遇，如……现在被……奴婢等……比及了，真……真是苍……彼苍不负有……故意人……嗬嗬嗬……”说着，竟然笑了起来，只是这笑配上那张脸，比哭还丢脸，笑声更是冷森得令人寒毛渐耸。
事情既到这个境地，仿佛认识到极刑难逃，从进殿初始便惶恐不安的竹儿此时却平静了很多，再开口时倒也没了先前的镇静，她深吸一口气，仍旧低垂着头：“回皇上，奴婢晓得这是砍头的大罪，但这件事确切是奴婢一人所为，并无人教唆，奴婢能做出此事，早就抱了必死的决计。”
见打得差未几了，耶冷颢羿便微抬手，表示两宫女停止：“说，这件事到底是谁主使的？是谁教唆你暗害皇嗣，歪曲贵妃。”
“你……”赵宛臻被竹儿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竹儿被这一怒喝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复又俯身，以额触地，颤抖着声音回话道：“没，没人教唆，全都是奴婢一小我的主张，请皇上恕罪，请皇上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