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还在怪我?”楚维束喃喃道,冷厉的眸中倒是掠过一抹难以粉饰的痛苦与苦涩。
“骖雁,你是我拯救仇人,亦是出世入死的战友,此生我白凝真不知该如何酬谢你。”白凝悄悄叹了口气,却也不去等骖雁的答案,便回身朝着远处走去,又或者……或许她早就晓得骖雁的答案,只是这答案她不能听,更不能问。
夏季的午后,蝉声吵个不断,楚维束坐于书房当中,手中持笔,敏捷在纸上誊写着甚么。
凝儿……你在哪?在哪?
“那这下半生,你又筹算为甚么而活?”白凝牵着缰绳,表情可贵非常畅快,口中随便地问了一句。
温馨的书房当中,男人面色愣怔地立在原地,目光径直瞧着远方,无尽的天涯尽收眼底,天下把握又如何?敬爱之人却不能相伴,这算甚么?
正在这时,门别传来一阵轻浅的脚步声,那脚步轻巧缥缈,与曾经白凝的脚步声倒是有那么几分类似。
楚维束抿了抿唇,安静的眸子中似是闪过一抹不易发觉的冷酷:“晓得了。下去吧!”
随心,便是随你,白凝啊白凝……你是当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懂?
骖雁苦笑了一下,面色掠过一抹无法,他淡淡启唇:“去。”
北欢城,北楚军大胜而归,楚相挟天子而令群臣的局面因为这一场战役的胜利而变得更加安定。
“不错,随心。”
楚维束回城的第一件事,便是燃烧新阵发的设想图纸,从而后……除了楚家掌家之人,再无人晓得阵法的阵眼破解之法。
过了很久,骖雁方才悠悠出声:“前半生我为西沙活,可现在西沙是何将来,你我心中皆晓得,既是没法窜改的究竟,那又何必持续华侈时候?”
出门的处所,两匹银蛟早比及了一旁,这银蛟识得人,当初白凝和骖雁之以是能够安然从四周楚歌的北国逃出来,也是全都依靠这两匹马的功绩,因为这个世上再没有比这类马跑得更快的马儿存在。
白凝默了默,面庞安静而又庞大,半晌,女人嘴角方才悄悄勾起一抹淡然:“莫不是跟我呆久了,连脾气都与我普通?”
说完,楚维束却也不再看他,持续低下头写着东西,但是过了半晌,那来报之人仿佛并没有走的筹算,楚维束这才又抬开端,耐着性子,问了一句:“另有事?”
相府变了个样儿,比毁灭前的府邸更加繁华,也更加寂静。
即便楚维束心大,子嗣之事并不焦急,却不代表群臣不急,现现在楚家的存亡干系着他们全部北国的职位,一样也就干系着群臣的安危,那群老臣天然不能费心。
那人腿肚子一颤抖,就差瘫下去,想也不想,赶紧回身朝着门外跑去。
楚维束行动顿了顿,手中的羊毫悄悄停了一下,蹙着眉思忖了半晌,方才淡淡问了一句:“凶兽?东海国?动静可靠?”
白凝顿了一下,抬了眸子瞧着一旁的男人,眼中顿时暴露了一抹赏识之意,本觉得骖雁愚忠、一根筋,却没想到他也有如此通透的时候。
楚维束眯了眯眼,直到那人走远,楚维束方才悄悄吐了口气,本来充满狠戾的脸上顿时浮起一抹不经意的柔嫩。
是对他的奖惩吗?为了他的棍骗,他所带来的殛毙……
“滚!”那人话还没说完,楚维束手中的羊毫倒是猛地被其一掌拍在了桌面上,那笔上的墨水顿时滴滴溅落在纸张之上,将那满页工致的笔迹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