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肥这才开口,道:“部属与和大人寒暄不深,对于他的为人也说不好,但对其才学是极其佩服的。只不过,只不过……部属还是说不好。”
夜黑封城,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就连凉州境内也不例外。如果不是和珅的身份,又刚好遇见张肥,和珅想要出城也是不易。
程大雷将凉茶斟满,抬头饮尽,悄悄叹了口气。
很久,还是将墨笔原样放下,望着面前的宣纸摇了点头。
程大雷杜口不言,半晌以后才道:“兄弟一场,该是有个了断,彻夜畴昔,情分也就尽了。”
程大雷点点头,坐回到椅子上,道:“曲终人散,人走茶凉,他想要走我也是留不住啊。”
闭目养神的程大雷忽地展开眼睛,双目炯炯盯着崔白玉。
程大雷点点头,道:“去做吧,早去早回。”
但他真正考虑的时候并没有多久,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以后长出一口气,脸上规复了几分精力。
程大雷放动手中的书卷,抬开端问:“依你看,会有甚么古怪?”
和珅来到书房,单独待了很长时候。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时而皱眉深思,时而长叹短叹。
张肥点点头,道:“倘使是没归去呢?”
“彻夜大当家命我守东门,就在刚才,和大人俄然要出城,部属便放他走了。”
“依你看来,和珅离了凉州会去投哪一家?”
程大雷叹口气,本身当真是对不住和珅呐。不但本身信不过和珅,就连张肥等人,对和珅也是说杀便杀。
张肥是粗中有细,不然也不能成为一军之帅。程大雷笑了笑,道:“三爷呐三爷,我晓得你在想甚么。如许,你走一趟朔方城,倘使和大人已经归去了,你甚么也不要说,就说是找关二爷有事。”
“喔,甚么事呐?”
“和大人,这么晚了,是要往哪儿去?”
程大雷招招手,命他附耳过来,在其耳边低语几句。
开门放走了和珅,张肥越想越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他命人关好城门,快步去往城主府,求见程大雷。
“说得也是。”张肥嘿嘿笑了两声,粗着嗓子一吼:“来人,给和大人把城门翻开。”
望着他的背影,程大雷无可何如的摇点头。随之,他还是在大树下坐了,抚了抚桌上的茶壶,壶壁传来些微的凉意。
人走……茶凉。
“不但情分尽了,怕他会恨你一世。不管如何,他对凉州多少是有些豪情的,是你亲手毁了这点交谊。”
程大雷想了想,道:“除了江南,我也想不到他会往哪儿走。”
“但说无妨?”
“人已经走了,还留着这点念想做甚么,当断则断。”
在书房内,见到了正措置噜苏事物的程大雷。
“部属不敢讲。”
书房内的崔白玉眼睁睁瞧着这一幕,道:“和珅走了?”
“是,可如果追上了,和大人不肯返来,要不要……”张肥做出个抹脖子的手势,眼神中透露一丝狠意。
“那就有劳三爷,点一队人马去追回和大人。”
“喔,本来是张将军,我俄然想起朔方城内另有些事,彻夜就要赶归去。”
本日算是开门见山,和珅主动扯开了这层布。
望着面前的白纸,却不知从那边着笔。想来有诸多话要说,可却不知该从何提及。
走便是走,说甚么或不说甚么,却也无甚辨别。归正去意已决,不管做甚么都不会窜改已经决定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