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第一次顶撞父亲的意向。
萧瑞不轻不重地拿鼻子哼了一声，旋即转移视野，权当甚么都没听着没瞥见。
“不是我没长进，是爸，你变了！萧景天是从甚么时候起变得这么畏首畏尾了？当年令人闻风丧胆的华北虎已经老得连牙齿都掉光了吗？他白家的人如何了，还不都是长着一根棒子和一颗心脏？有甚么可骇的！”
袖袍之下的手蓦地顿了顿，旋即被沈伯握得紧紧发白。他掀了掀嘴角，没接话，心头耿了一团气儿，咽不下吐不出，像是被鱼刺卡在了嗓眼，一说话便是会被划破喉咙。
萧景天拢了拢手中的茶杯，缓缓说道：“无所谓甚么扛过枪的友情，只是他们还肯卖我这张老脸，稍稍帮衬了萧家一下罢了。可等我死了今后呢？人家另有甚么来由来给你帮把手？”
乍闻这一事，萧瑞略微乱了方寸，只半晌，随即答复沉着，道：“爸，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您绝对比白家那老狗长命很多了，我还希冀您身子骨从速好起来，然后带我去打江山呢！”
再者说，身材里都淌着萧家的血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现在偶尔能接到二哥几个电话，晓得他过得挺幸运的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