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长啸自远处响起,张默昌身穿一身明黄色的道袍已然近前来,单掌伸出便有符文升腾,大袖一挥更是说不出的意如流云般适意,便将那熊熊的烈火遣散开来。
“妖孽!”
“彼苍剑客包文正!你何时竟有如此高的道行!”
春去冬来又一年,梅三娘才生了千里寻夫之心,与婆婆风尘仆仆赶赴都城,岂料王安旭另结新欢,竟与官宦之家的掌上明珠勾搭成奸,且为防被人看破,与劝离不果后,先狠心将襁褓中的婴儿灭顶后,又活活烧死了梅三娘。
那玄色的流云飞袖化作黑烟消逝,身躯自是重重的空中摔落沉闷做响,王安旭狼狈的附死了身躯,便瞧见那烈火与空中高耸升腾,竟是团团围住足有一丈来高,滚滚的热浪囊括而来,更是插翅难逃。
抬龙殿以繁华繁华引那傍门左道之士为朝廷效力,以国师“普渡慈航”为尊,护佑天下百姓免除妖妖怪怪的残虐,是而逢仆人来报,翰林院编修王安旭遇厉鬼索命,副殿主张默昌便奉昭而来。
那是一个风采翩翩的少年,与这清冷的月色下更显丰神超脱,那长袍与轻风当中飘摇,竟是面露如同出东风般的笑容,更是伸出了暖和的手掌。
惊诧之余便化作一道黑风飘散,夭娆飞舞回旋。
梅三娘乃是抱恨而死的女鬼自是怨气冲天,已然能够在白日现行,又岂是王安旭戋戋文弱墨客所能逃遁,如同一块幕布缭绕着阴风,不过数息便已御风而至。
张默昌惶恐不已,再也不复刚才的仙风道骨,再也不复刚才的举重若轻,指着这包文正骇然的问道。
“白叟家,你刚才要保这女鬼,不知为何?”
梅三娘本就是苟延残喘,目睹那凌厉无匹的剑意瞬息而至,更是心知绝难幸免,已然是闭目只待魂飞魄散,却高耸的感到灵符的佛音禅唱消逝与无形,而那凌厉无匹的剑光倒是一触即收,惊诧的展开了视线。
梅三娘那凹凸有致的身躯与火焰之前,被辉映的风韵绰约,那三尺青丝与肩后随风飘摇,拂袖轻巧的推开了老母,沉默不语的凝睇着火焰中的王安旭,那貌美如花的脸颊上也是潸然泪下。
包文正倒是面显愠怒,押下了剑光独自朝这灵符方向瞬息而至,既然诸多借口和来由都没法迟延回转峨眉仙门,倒不如令吕三娘起火,趁机一拍两散,最好将自家逐出师门。
与那灵符的佛音禅唱当中,梅三娘的灵魂如同烈火烹油,那怨气几近挥之一空,凄厉的叫声与这沉寂的夜空更显毛骨悚然。
皈依佛门的老母舐犊情深,目睹梅三娘化为厉鬼前来复仇,也是泪眼涟涟的凄苦悲鸣。
“娘,你胡涂啊!”王安旭与险死当中被救下性命,自是对厉鬼梅三娘誓要赶尽扑灭,未曾擦拭脸颊上的烟熏火燎,便上前制止了母亲的言词,挟恨在心的说道:“张殿主,不成放过这厉鬼,安旭今后必报本日拯救之恩!”
老妇人望着那昔日贤能淑德的梅三娘,周身黑烟飘散,痛苦不堪的神情,有力的蹲坐在草地上嚎啕大哭,声声呼喊撕心裂肺。
陈月惠目睹夫君落入厉鬼之手,自是惶恐之极,与精疲力尽之余已然顾不上婆婆,绝望之极的呼喊。
“大师,放过三娘吧……”
“嘶嘶!”
梅三娘幽居与书斋以内,与王安旭再续前缘,本已消了复仇之念,只愿自此长相厮守,却不料王安旭偶然当中看破“画皮”,便与抬龙殿中请来灵符,欲要将梅三娘打的魂飞魄散,这才激起了梅三娘新仇宿恨,誓要杀了这个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