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燕青晓得老天子的心机,估计也会哭笑不得吧,他并非不想插手辽国的军政大事,实在是因为他只是个西贝货,装腔作势假扮耶律大石已经是极限,若插手军政,很快就会露馅,再者,他也是秉承少说少错,少做少错的原则罢了。
这不是减弱,而是要完整打倒辽国!
这等情势之下,帮忙辽国将威胁最大的金国给灭掉,才是大焱朝廷最应当优先考虑的事情。
这实在是大大出乎苏牧的预感,也使得他对燕青的希冀更高,若燕青能够从中作梗,减弱辽朝的国力,又驱虎吞狼,将迅猛崛起的金国给打压下去,那么留给大焱的空间就会更大。
“臣谢陛下圣恩!”
耶律大石不但没有挟持圣意,乃至没有太多地插手政务,反而极其善解人意,晓得耶律淳和萧德妃一日没有抓到,他这个老天子就会寝食难安,便将重心都放在了追捕耶律淳的事情上,这天底下那里另有这般熨帖圣意的臣子?
老天子骨子里好歹流着契丹族的血液,固然内心惶恐到了顶点,但关头时候,他却将文武百官骂住,圣驾停了下来,他乃至走下御辇,切身骑马,登上高地,眺望破败的疆场,老泪纵横,文武百官皆大恸。
可外头的人都说耶律大石挟天子以令诸侯,实在老天子是瞎子吃饺子,耶律大石有没有挟持圣意,贰内心稀有得很。
耶律大石如果真有反意,当初将耶律淳推倒以后,又何必将他这个老天子重新拉起来,本身当这个天子不就好了么。
可眼下金国的气力却远远出乎了苏牧的瞻望,他能够想到隐宗的权势已经非常强大,却完整没想到竟然强大到了这等境地。
在苏牧和燕青中军的保护之下,惊魂甫定的辽国骑军,终究开端纷繁后撤,也没体例遵循体例,只能胡乱集结在了斡鲁朵精骑的摆布两侧,而后渐渐往临潢府的方向撤退。
若说耶律大石虽是皇族,分量却不敷,他这个老天子另有命的时候,耶律大石本身下台与造反无异,这也说得畴昔。
这些也就临时不提了,单说老天子的御驾去而复返,辽军终究有了些底气,天子陛下毕竟还是没有丢下他们。
可辽国以骑军建国,以骑军名震天下,骑军被打残以后,他们又如何面对女真的军队?
他们不成能仰仗仅剩的一万多精骑来掩杀,更不成能将地雷挖出来到处扔,更不成能扛着神威大将军去追杀仇敌。
老天子仿佛刹时衰老了十几岁,本就佝偻着的身子,显得更加的委靡不振。
眼下军心士气完整被击溃,连袍泽的尸都城捡不返来,即便他们现在的兵力仍旧是女真人的数倍乃至十数倍,也不敢冒然反击了。
但见得他将燕青扶起来,双手按着燕青的肩头,沉痛地说道:“林牙这是要羞死朕么,此事休也再提,待我军班师回皇庭,重整旗鼓,将这些女真野狗的虎伥都给敲下来,剥下他们的皮来当大旆,抽了他们的筋当弓弦!”
毕竟大焱与辽国曾经是“兄弟之邦”,相安无事近百年,撇开政治格式,这一百年可贵的战役,对于天下老百姓,不管是辽国还是大焱的百姓,都是一场传播千古的功德造化。
面对一个垂垂迟暮苟延残喘的辽国,和一个如狼似虎、野心比天高地阔的金国,只要脑筋不傻,应当都会挑选前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