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兄弟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好男儿行动!”苏三醒在一旁鼓掌笑道。
说到此处,他稍稍停了一下,指着地上的田归农与阮士忠道:“此二人当时亦在现场,可将他们带来做个见证。”
苏三醒抱着苗若兰,胡斐便俯身一手一个提起了田归农与阮士中,跟在苗人凤的身后。
这句话如一声惊雷狠狠劈在苗人凤的心头,震得他身躯连晃几晃几乎一跤颠仆。
苗若兰小小年纪尚未懂事,看到父亲和一个大哥哥都哭了起来,不由得心中惊骇,将小嘴一瞥也眼泪汪汪地欲哭未哭。
苗人凤苦笑道:“如何没有查?当年苗某猜忌那剧毒或是出自‘毒手药王’之手,因而找到一嗔大师劈面质询,还因言语失和而斗了一场,相互各吃了一个小亏。过后想来,那一嗔大师似有难言之隐,但苗某在亏损以后又接管了一嗔大师的解药,倒是不便再诘问下去了。”
苗人凤和胡斐一呆,随即同时转头看向地上的田归农。
胡斐面上神采变幻,他听到苏三醒之言,也感觉那下毒之人才是真正的凶手,但父母身故,他十多年孤苦无依,毕竟与苗人凤脱不开干系。听苗人凤言下之意,如果他拔刀斩去,对方定是欣然引颈受戮毫不抵挡。观此人言行,光亮磊落,豪放大气,不愧大侠之谓,他实不忍动手侵犯;但若将此事就此悄悄放过,贰心中又实有未甘。
胡斐淡然道:“小子胡斐,确是胡一刀之子。当年小子在襁褓当中遭受凶恶,幸先父救济过的客店伴计平四叔舍命相救,又含辛茹苦将小子扶养成人。”
苏三醒将胡斐的神采看在眼里,约莫猜到他的情意,沉声问道:“苗大侠,长辈有一事相询,只盼你抚心自问照实答复。当年比武到最后,你是否另有杀胡大侠之心。”
“贤侄!”苗人凤身躯剧震,仓猝伸手将胡斐扶了起来,一老一少相互对视半晌,虽还是满脸泪痕,却一起放声大笑起来。
“当啷!”胡斐一向紧握在手中的单刀落在地上。
苏三醒在一旁道:“苗大侠,当年你与胡一刀大侠的一场大战,长辈也略有耳闻,只是此中似颇多勉强。你既是当事人之一,是否能够说一说当时的事情。”
田归农被苏三醒这一眼看得心惊肉跳,思疑他是否已经晓得了甚么。
胡斐昂然道:“苗伯伯不便诘问,小侄却没有顾忌。我这便去寻那毒手药王,问明当年之事。”
苗若兰虽是不明以是,但见到自记事起便少有欢容的父亲罕见的如此高兴,也兴高采烈地拍着小手咯咯直笑。
听胡斐报出身份,地上穴道受制的田归农顿时面如死灰,双目当中尽是惊骇之色。
他能够看出苗人凤这一番言辞发自肺腑,心中那一点踌躇纠结顿时荡然无存,向着苗人凤纳头拜倒,堕泪道:“苗伯伯如此大义,小侄若还不辨是非,难道成了卑鄙小人而令先父蒙羞?便如苗伯伯方才所言,胡苗两家夙怨,就此一笔取消!”
“胡一刀恰是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