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康在派人调查了色尔图和都锡图的犯警情状以后,均如胤祯所请措置,将这两个赃官撤职严办,另派了巡抚噶什图领受西北军需事件,而胤祯这个“大将军王”治军严格的名声也立即传播了开来。
胤禟昂首看了锡若一眼,又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不是九爷信不过你。只是现在是个甚么情势,信赖我不说你也很清楚。十四弟要还和我们隔着一层肚皮,我们就是想帮他也帮不上手儿。这话你替九爷带给他,就是你的诚恳了。”
锡若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是怕他胆量太大,在宫里头闯出祸来。又不像我当年,另有老迈和十四爷罩着……”说着又朝胤禩看了一眼。
胤禩见锡若满脸不安闲的神情,也就不再往深里说下去,仍旧和本来那样说了些叮咛的话,又见宫门已在面前,便朝锡若一笑去了。
锡若被这财神九说的内心寒一阵,热一阵,末端只好陪着笑容说道:“上回色尔图那事儿我不就禀告八爷了么?九爷也太不信不过我了。”
胤禩有些惊奇地问道:“你反对他进宫当侍卫吗?我看他挺机警的,胆量也够大,说不定又要讨我皇阿玛的喜好。再说君无戏言,我皇阿玛既然这么说了,就不会忏悔的。”
五十八年三月,胤祯一到达西宁,立即开端批示火线的清军作战。他统帅驻防新疆、甘肃和青海等省的八旗、绿营军队,号称三十余万,实际兵力为十多万人,军中皆称其为“大将军王”,而胤祯在奏折中也自称“大将军王臣”。老康还特别遴派了一批皇孙以及亲王后辈,跟从胤祯出征,令胤祯不时加以调教。
锡若深知,胤祯固然挂名西北军统帅,“办理进藏军务粮饷”,但是军队的实际批示权分掌在靖逆将军富宁安、征西将军祁里德、振武将军傅尔丹、定西将军葛尔弼、平逆将军延信等手中。这些将军直接向老康叨教陈述,接管天子的直接批示,是以所谓大将军王“调遣官兵”不能分天子之任,实际权力实在有限,能够“即行补报”的不过是“章京”“护军校”之类的初级官员。并且在战时环境下,抚弘远将军持此有限的权力也并不是甚么创例和特别的恩情。
锡若看着这个现在益发显得温馨内敛的八皇子,心中涌起一阵久违的暖和感受,便朝胤禩笑道:“老迈放心,我虽长年在皇上身边办差,可福琳替我管家管得不错,家里头也还算承平。”
锡若经常听老康说:“朕观人先心术,次才学。心术不好,便有才学何用……为尊者当推心置腹以示人,阴刻何为……朕之喜怒,无不即令人知者,惟以诚笃为尚耳。”从这一点上来讲,喜怒经常见于形色的胤祯,比起深有城府的雍亲王等人来讲,倒是不测埠占了便宜,以是老康固然对他有成见,却一向没有把他跟胤禩或是胤祥那样,干脆撇在一边置之不睬。当然胤祯本人也并非没有才力的草包,不然的话他脾气再好,老康也是不成能把西北军统帅这么首要的职务交到他手上的。
胤禟摸了摸手上的大翡翠戒指,又笑道:“你瞒不瞒我跟十爷且不说,你如果连八爷面前也敢玩一手虚的,就先摸摸你自个儿的知己。这么些年来,八爷究竟对你如何,你本身内心头稀有。我也不必再废甚么话了。”
“这倒是……”胤禩如有所思地说道,“现在宫里头也不是甚么好处所了。”说着不知又想起了甚么,又暴露一个淡笑说道:“当年十四弟跟你如许的混世魔王,今后怕是都没有了。连我额娘当年宫里的人都不知跟我诉过多少回苦了呢。一会儿儿是推开门上头会泼一盆水下来;一会儿儿又是靴子里多了一只小虫子,一穿出来就闻见一股子怪味儿;一会儿儿又是……”